雌蟲並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又重新趴在了窗戶上,那片紅腫,散發著熱氣的皮膚也隨著他的動作貼到了冰涼的窗戶上。
他微微低著頭,一片模糊的視線讓他發覺自己的眼睛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溢出了淚水。
然後,他就隔著那模糊地水霧,隔著那被大雨衝刷的玻璃,看到了樓下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車輛,和打著傘走過的蟲群。
那蟲群中大部分都是他們不認識的蟲,隻是,不知道是塞繆爾-貝羅特故意的,還是湊巧的劇情。
在那蟲群之中,在觀眾的視線之中,總會出現一些熟悉的標誌。
比如一輛帶著軍團標誌的軍用車輛,一群穿著熟悉製服的雌蟲,又或者是,半空中,從那價值不菲的懸浮車中,所露出的好似同僚的臉。
這種熟悉的蟲或者事總是會讓雌蟲們忍不住緊張,特彆是在他們趴在透明玻璃的時候。
雖然他們早就已經知道了這是一塊單麵的玻璃,可是視覺中,在那群蟲抬頭,或者扭頭的時候,他們還會不自覺產生一種對方已經看到自己的感覺。
真的是要瘋了!
雌蟲終於明白了當時在辦公室中,安德魯聽著門外的腳步聲,到底是為何那麼興奮了。
因為門後就是自己熟識之蟲的羞恥,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蟲推門而入發現一切的緊張,也因為……這種處於隨時處於要落不落危險中的刺激。
“喜歡嗎?”迷迷糊糊之間,雌蟲聽到後麵的雄蟲問道。
喜歡。
太喜歡了!
雌蟲張口想要回答,但是出口的時候隻剩下了破碎的音節。
他說不出話來,特彆是在身體繃緊,大腦一片空白的現在。
虛無的夢境終於在此刻降下了帷幕,但是躺在床上的雌蟲,卻仍舊沒有脫下滿是熱氣的頭盔。
他還沒有完全清醒,就如同那依舊一片安靜的評論區。
牆壁上的時鐘轉了一圈又一圈,不知道過了多久,癱軟在床上的雌蟲才掙紮著起身,而安靜的評論區,也在沉寂之後,迎來了井噴式的留言。
【艸!臥槽!臥槽臥槽!!!】
【我願意溺死在這個視頻中永遠不出來!嗚嗚嗚,怎麼辦,我要愛上米洛爾閣下了!他為什麼這麼好,有這麼棒!這讓我要怎麼樣去麵對現實中的雄蟲閣下啊!!!】
【我已經在床上扭成一條麻花了,所以到哪裡才能夠遇到像米洛爾閣下這樣的雄蟲閣下!!!】
【前麵的,我也想知道啊啊啊!雖然戴上頭盔之後已經很真實了,但是蟲是不是都學不會滿足啊!我真的好想要被米洛爾閣下真的用信息素安撫一下!也想擁有我專屬的雄蟲閣下啊!!!】
【感覺這次的圖畫故事真的是將前麵所有的故事都串聯了起來,就像預告中所說的那樣,你想知道之前的故事劇情到底是什麼樣的嗎?這種好像參與到之前故事中的感覺,誰能懂啊朋友們!!】
【怎麼辦啊朋友們,看過塞繆爾閣下的圖畫故事之後,就不知道要怎麼和現實中的雄蟲閣下約會了,我怕我會不自覺就想到這些劇情……】
【前麵的,彆擔心,新的安撫方式已經出來了,現在的雄蟲閣下真的可以期待一下,我前幾天約會的那個就很不錯!】
……
評論區中,觀眾們都按耐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開始在各個留言下麵發表著自己
的觀後感受以及對現實的聯想。
當然,裡麵時不時也會蹦出來一些對於塞繆爾-貝羅特下一個故事的期待。
已經被慣壞了的觀眾們胃口大開地想要更多新奇的劇情跟體驗,有的甚至還在評論區直接艾特了裴喻舟的賬號,想要他出來給大家一個小小的預告。
隻可惜,現在的裴喻舟並沒有什麼時間去理會星網上沸騰的留言。
他正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門口這位突然出現的雌蟲,
“卡萊德斯?你不是說,今年的休假已經用完了嗎?”
原本裴喻舟還以為兩個蟲再見麵可能最起碼也要等第二年的一月了。
結果還不到二十四個小時,對方就又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不會是他在做夢吧?!
雄蟲下意識揉了揉眼睛,甚至還差一點咬了自己一口。
不過還沒等他真的咬上自己,就被確實出現在門口的卡萊德斯給伸手製止住了。
“不是假的,我確實回來了。”
“但是你的休假——”
“每年一次的休假確實已經結束了,”
卡萊德斯勾了勾唇角,一雙酒紅色的眼眸中在看向裴喻舟的時候充滿了溫柔,
“但是軍雌除了每年一次的休假之外,還是有著一些特殊假期的。”
比如傷假,比如事假,再比如……婚假。
原本握著雄蟲手腕的指尖微鬆,隨後緩慢向後,直到觸碰到對方的手指,與其十指相扣之後才再次收緊。
卡萊德斯頓了頓,看著裴喻舟疑惑的目光,傾身湊過去親了親雄蟲的唇瓣,隨後輕聲道:
“阿舟,我可以帶你去一個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