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向兩人介紹了彼此的身份。
閻立德、閻立本放下了手裡的筷子,張嘴想要問他們這些時日應該做些什麼。
李治咽下嘴裡的食物,想了下道:“還不到時候,過些時日有眉目了再說。”
隨即謝遠懷、陳不勝也走了過來,與其說是向李治稟報著建窯開山的花銷,倒不如說是在說給閻立德這個將作監的大匠在聽。
“好,臣明日就能批這些花銷。”閻立德痛快道。
“彆等明日,就今夜吧,謝遠懷章程都寫好了,直接批了就是了。”李治頭也不抬的說道。
今日看了煙霞鎮後,以及跟陳不同、周老實溝通後,雖然對於能不能做出水泥還心裡沒底,但那股子乾勁已經在李治身上體現出來了。
閻立德點著頭,也沒有猶豫,直接回應:“好。”
隨即這才問起了唐善識帶來的那些人,李治指了指唐善識,讓其跟閻立德解釋。
此時閻立德、閻立本才恍然大悟。
難怪今日一早殿下不翻那些賬簿、名冊,原來是早已經計劃好了後手。
隨後在見過那十名賬房以及瓷窯工匠後,李治便開始了在大唐“創業”的第一次分工。
查賬之事由他自己負責,與唐善識、謝遠懷以及閻立德、閻立本等人都無關係。
謝遠懷即日起整理統計昭陵一切物資,包括工匠等等一切,其職責如同陵令一般。
而唐善識則是主責建窯開山一事兒,有寧從戈這個驍騎尉的震懾,想必不會有人敢為難他們。
眼巴巴等著李治給安排差事兒的閻立德、閻立本兩兄弟,則是被李治定義為了“吉祥物”。
因為根據李治與暴君老李的“約法三章”,隻有他造出了水泥,且讓老李滿意,元日後他李治才可以真正行使全權修建昭陵的權利。
所以如今,閻立德、閻立本的任務,便是從中調解唐善識、謝遠懷在這個過程中可能遇到的困難。
當然,這所有的一切,都跟他的查賬有關。
甚至稍微往外泄漏一點兒,就可能引起崔英、常和的警覺。
從而也會導致唐善識、謝遠懷根本沒法進行自己交給他們的任務。
不過他相信,太子跟胖子在長安,一定能幫他穩住崔英、常和這兩條利益鏈上的諸多人。
隨著書房就剩下了李治跟唐善識,兩人這才聊起了家常。
問過了豫章怎麼樣,長安怎麼樣後。
唐善識也笑著跟他說起了今日路上的所見所聞。
尤其是今日進入醴泉驛館不久後,還碰到了一個算不上熟人的熟人。
李治好奇的問了一聲:“誰?”
唐善識笑著說道:“兵部侍郎崔敦禮之子:崔自在。”
李治瞬間愣了下,心頭也跟著砰的一聲跳了下。
“可知他來醴泉是做什麼?”
唐善識道:“說是約了幾位友人遊湖,醴泉湖,就在驛館北邊。你不知道?”
“我知道醴泉有個醴泉湖,但沒去過。”李治老實說道。
而此時的長安,手裡捏著兩道奏章的李世民回到少了兩女一子的立政殿。
明英跟在身後稟奏著:“奴婢打聽了,朝廷將要給陵令崔英、常和升官晉品的消息,是從東宮以及魏王府同一天散出去的。”
“確定?”李世民緊皺著眉頭。
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當日自己刻意讓李治、長樂他們去昭陵祭奠這件事情,好像引發的後果有些超乎他的預料了。
尤其是如今,事情的發展讓他甚至有種不受控的感覺。
“太子府遂安夫人可以證明。”
明英偷偷看了看李世民凝重的神情,小心翼翼繼續說道:“魏王府是功曹謝偃,在友人的一個宴席上吃醉酒散出去的。”
“許國公高儉來了嗎?”
李世民的話音剛落,就有太監進入書房稟報。
隨後高儉匆匆走進書房,還未來得及行禮,李世民就擺了擺手,臉色鐵青的把兩道奏章扔到了高儉麵前。
高儉愣了下,隨後試探著拿起奏章查看。
果不其然,是他遞到中書省的奏章,來自太子與魏王。
“這是怎麼回事兒?”李世民冷聲問道。
“臣身為吏部尚書,自是不敢做主,所以便奏請陛下親閱了。”高儉一臉的不明所以。
謝遠懷這個人他是知道的。
而之所以會知道這個小小的九品官員,自然還是因為晉王殿下挾持人家,才使得這個小小九品官員的“大名”,都傳到了他這個吏部尚書的耳朵裡。
李世民臉色陰沉的審視著高儉,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那為何太子跟魏王要提拔陵令崔英、醴泉縣令常和的奏章,不讓朕一並親閱呢?是太子跟魏王許你什麼好處了?還是你當朕這個皇帝……。”
“陵令崔英、醴泉縣令常和……陛下,臣沒有收到太子跟魏王提議晉升這兩人的奏章啊?”高儉茫然說道。
“沒有收到?”李世民的聲量瞬間拔高,顯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