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又要北伐了,太好了!”
“快看快看,幾位將軍是何等英武啊,恍若天神降世一般。”
“可惜我已年邁,若是年輕十歲,定要加入劉大人軍中,不枉男兒來世間走一遭啊!”
“此言差矣。我等雖然不得入伍從軍,可是在此間好好勞作,一樣可以為劉大軍的北伐大業出一份力。”
“不錯不錯。劉大人愛民如子,不但低價租借耕牛給我們,而且還派人教導我等更好的耕種技術,還有各種簡便的器具使用,再加上少了以前那些層層盤剝,賦稅也降低了,咱們以後的日子必然越來越好,可不能忘了劉大人的恩情啊。”
“說得好!”
百姓們正在議論紛紛,忽然有人喊了一聲:“看,大軍出發了!”
眾人放眼望去,果然,那五萬多大軍,步伐整齊一致,朝著北方大踏步前進起來。
大軍每踏一步,便會發出整齊的一聲腳步聲。
所有大漢百姓的心跳,仿佛都隨著這腳步聲一起跳動著,乃至於不少鮮卑百姓,也用殷切的目光看著這一情景。
與此同時,在上郡的白土城外,一片連綿數十裡的軍營之中。
丁原在自己的營帳裡,看著眼前的一張地圖,眉頭緊鎖,半晌也沒有說話。
一個彪形大漢走了進來。
“義父,孩兒外出打探回來了。”
丁原一見此人,馬上問道:“吾兒奉先回來了?如何?可曾找到匈奴大軍的蹤跡?”
呂布搖了搖頭。
“恕孩兒無能。孩兒率軍奔走數日,走遍了方圓百餘裡,莫說是匈奴數萬大軍了,就是一個匈奴的帳篷和人影也不曾見到。”
丁原聞言,神色頓時再次黯淡了下來。
“奇怪,真是奇怪。匈奴人雖說要北上爭奪五原、朔方等地,可是我軍從西河郡出發以來,也曾和他們碰麵過幾次,也是忽悠損傷,說起來我軍並沒有取勝,他們也沒有戰敗,怎麼到了這白土城的時候,這些匈奴人就跟遁地了一般,絲毫找不到蹤影了,實在令人費解啊……”
呂布說道:“會不會他們急著北上去與鮮卑人交戰,所以匆忙行軍,擺脫了我軍?畢竟我軍騎兵不到一萬,其餘都是步卒,匈奴幾萬騎兵要真的想擺脫我們,並不是難事。”
丁原卻搖了搖頭:“不會。那休屠王雖然算不上是什麼軍事大家,但也是身經百戰,絕非莽夫。他已經發現我軍在後麵緊緊追擊,怎麼可能在沒有解決我們這支追兵的情況下,就冒然前進去找鮮卑人呢?鮮卑勢大,縱然如今陷入內亂,也絕非匈奴短時間內可以戰勝。遷延日久之後,被我軍追上,到時候他們兩麵受敵,豈不是自尋死路?”
呂布一聽這話,也陷入了沉默,糾結了半天之後,實在想不明白。
“罷了,義父乾脆不必理會了。我聽說朝廷已經把上郡和北方五郡,一起劃給了那劉赫統轄,這事就交給他去操心便是,不管是鮮卑還是匈奴,且讓那小子去對付吧,他不是自負本事大麼?如今我並州境內,百姓提起他無不交口稱讚,眼裡哪兒還有義父,簡直是豈有此理!”
呂布心裡牢牢得記著當初和關羽戰敗之恥,一提到劉赫等人,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丁原聞言,雙目閃爍,神色似乎陷入了糾結和掙紮之中。
就在這時,一個士兵進來,跪倒說道:“啟稟大人,外麵有人自稱是太傅袁隗之使,送來了一封太傅大人的書信,說定要大人您親啟。”
丁原有些納悶,不過還是接過了書信。
他展開書信一看,神色先是一陣微怒,不過這怒意逐漸散去,隨即轉化為驚訝,最後隻是皺起了眉頭,雙眼不知道看向哪裡,一直沉默著。
呂布輕輕喊了幾聲,丁原才從這神遊之中驚醒過來。
“義父,袁太傅所說何事?”
丁原卻沒有回答他,隻是說道:“吾兒之意不可,此次出征乃朝廷大事,不可因私廢公。再者劉赫率軍北伐,如今已經拿下定襄郡,我軍雖說奪回上郡一半領土,但如若之後遷延不進,而他卻屢屢建功,日後朝堂之上,豈不是對我不利?”
呂布雖然臉上還有些不甘,但仔細想了想,似乎也確實如此。
“義父說得對,是孩兒無知了。隻是如今找不到匈奴行蹤,我軍該何去何從?”
丁原斬釘截鐵說道:“繼續北上,直到找到匈奴大軍為止!”
呂布搖了搖嘴唇,最後隻得說道:“喏。”
他剛剛轉身走出營帳,丁原就再次取出了方才那封書信,重新看了一遍。
隨後他將書信扔到了旁邊一個火盆裡燒毀,但是嘴裡卻不斷念叨著幾個字。
“並州牧……並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