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剛想招架,肩膀上一陣劇痛,讓他忍不住倒吸涼氣,這手上的動作便慢了幾分。
那些胡人騎兵一見他果然已經快不行了,頓時來了膽氣,都湧了過來。
“文遠,我來也!”
張遼回身看去,卻是戴樂統帥著他剩下的幾百紫金龍騎,突破重重阻礙前來救援了。
“雲兄小心!”
一支冷箭猝然從遠處射來,正中戴樂的右胸,將他擊下了馬背。
“雲兄……”
張遼逼退眼前的敵人,趕忙上前援救。
“哪裡走!”
那些胡人騎兵和幾個小將豈肯放過他,很快就再次將他圍了起來。
戴樂翻身橫掃,砍斷了兩匹馬的馬腿,而他自己也再次被一名匈奴小將的大斧給砸飛了出去,手中的兵器也被磕飛。
“安民軍永不敗……”
戴樂一聲高呼,撲倒了身邊一名匈奴小將,雙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
“快砍死他,咳咳……砍死他啊……”
那小將隻覺得好像被一雙鐵鉗子死死鉗住了脖子一般,瞬間喘不過氣來,隻能連連求救。
一杆杆長槍,一柄柄大刀,落到了戴樂的身上,他卻不改臉上的笑意,依然緊緊掐住那小將的脖子,直到對方徹底咽氣。
“雲……”
張遼看著幾乎被剁成了肉泥的戴樂,眼中的淚水似乎隨時會奔流而出,卻終於還是被他忍住了。
“胡狗,我張遼和你們不死不休!”
包圍圈越來越小,安民軍不斷被迫收縮著陣型。
不知是誰,忽然喊了一句: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這一聲,充滿悲涼,而又慷慨激昂,引得不少將士和唱起來。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一批又一批安民軍士兵,高呼著這幾句話,向眼前的敵軍縱身撲了過去。
休屠王和扶羅韓在外圍看著這一切,簡直是心花怒放。
“漢軍要完了,這支曾經讓我草原聞風喪膽的漢軍,如今終於要完了,哈哈!”
兩人相視而笑,心中的暢快簡直難以言表。
兩人自認為大局已定,重新回到了那塊巨石之上,把那漢人使者叫了出來。
“哼哼,如今大局已定,我看那劉赫確實中毒不淺,之前又一次毒發吐血,看來尊使確實沒有欺騙我等。”
休屠王將他解開了繩索,不過卻也沒有要賠禮道歉的意思。
漢人使者雖然心中惱怒,卻也不敢再發作了。
“大王知道便好,本使不會計較之前的誤會,隻要以後你我還……”
這時,扶羅韓忽然喊了起來:“怎麼回事,你們看那邊!”
休屠王聞言也順著扶羅韓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隨後笑容就忽然僵住。
“什麼情況!那丁原的大軍為何現在渡河了!”
二人一臉憤怒地看著使者:“不是說好等大戰結束,他過來與我等交接請和書,然後收拾戰場的麼?為何他現在忽然出兵,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解釋!”
看著怒火衝天的兩人,又看了看大軍已經有過半渡過黃河的丁原,這使者也是欲哭無淚。
“這……這,在下實在是不知道啊!不如,不如讓在下過去,和丁刺史解釋一番如何?”
“解釋個屁,分明是你們漢人欺騙我們,該殺!”
休屠王暴怒,抽出佩刀,一刀就將這使者給砍了。
“可惡,可惡!這丁原這時候竟然出來撿便宜,實在可惡!”
“好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何用,你我速速出去整軍攔截吧!”
兩人再次下了巨石,出了山穀。
劉赫也已經注意到了數裡之外的這批大軍,他還沒搞明白這批軍隊是哪兒來的,隔著這麼遠,也看不清丁原和崔鈞的麵目,不過看他們身著大漢製式鎧甲,想了想,便駕馭著黑王跑了過去。
“刺史大人,是我家主公過來了!”
崔鈞喜道。
丁原笑道:“好!今日,我等舉全並州之力,將這些胡狗逐出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