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得是很好,可是劉赫卻還是一臉猶豫的模樣。
“哎呀,劉太守,此事對你我都有好處,為何如此遲疑啊!”
劉赫這才開口:“在下自然也知道,雙方進行貿易,利大於弊。隻是此事事關重大,劉某若是擅自做主,如今天子雖然不會怪罪,日後卻難保不會因此心存芥蒂,責備於我,在下豈不是自毀前途?”
“可是……可是若不如此,我等實難約束部眾啊。”
劉赫一臉為難,來回踱步,身後崔鈞等眾人,也都是作愁眉苦臉之狀,半天沒有說話。
就這樣,這牢房之中,瞬間安靜了下來,而這種安靜,卻讓魁頭三人如坐針氈,心急如焚。
也不知過了多久,劉赫終於停下了腳步,猛一拍手。
“好,苟利社稷,劉某雖死無憾!”
三人大喜:“尊駕是答應了?”
劉赫十分鄭重地點了點頭。
“不錯,在下決意,待開春之後,於朔方郡的臨戎城,五原郡的九原城,以及雁門郡的強陰城,分彆設立一處胡市,知會商行,以及各大商會、商隊,所有與胡人之交易,隻能在三處胡市進行,若在其他地區私下交易,劉某定然嚴懲不貸!至於不同貨物交易之手段、稅率等,待擬定之後自會公告於三處胡市之中。”
“太好了!”
三人簡直是狂喜不已。
“劉太守果然明大局,有擔當,我等佩服萬分!如此一來,我族不但可以買到鹽鐵布匹等必須之物資,甚至於貴國的瓷器、木器、絲綢等物,也可光明正大購買交易,絕妙,絕妙啊!”
三人心裡打的好算盤,自己擁有的戰馬,皮毛,在大漢境內的價值,他們可是清楚的。
隨隨便便拉出來一萬匹戰馬,幾萬頭牲畜,幾萬張皮毛,就不知道可以換回多少糧食和布匹了。隻要自己的部族和部落富足、強大起來了,鮮卑一族的元氣也就可以迅速恢複,到時候不論是要和、要戰,自己也就有了底氣。
“既然如此,劉太守是否應該速速放我等出去,安排館驛歇息,隨後簽下文書,好教我等帶回部落作為憑證?”
劉赫卻搖了搖頭:“文書自是容易,隻是還要委屈三位留在這牢房之中。”
三人臉色一黑:“這卻是為何?既是和談使者,豈有住在牢房之理?”
劉赫笑道:“這和談使者之說,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可旁人卻是不知。在牢房之中,百姓們出於對劉某的信任,自不會來鬨事,三位尚且安全。可如果去了外麵館驛之中,嗬嗬,城中諸多百姓,對鮮卑一族之仇視,會對三位作出何事來,在下可就不敢保證了。”
“這……可是我們也不能一直住在這等地方啊。”
劉赫想了想,道:“這卻容易。牢房是不能出去了,不過劉某稍後命人前來替三位分彆準備好一處單間,床榻被褥,日常飲食,都不會有所怠慢,等到冰雪消融之時,劉某親自派人護送三位回到草原,至於之後如何找到各自的部落,那就是三位的事了,劉某可就愛莫能助了。”
三人想了想,好像也隻能這樣了,有一個乾淨整潔的單間住,總好過現在這般待遇。
“如此也有勞劉太守了。至於回到草原之後,我等自有辦法聯係部落。”
“好,如今大事議定,在下馬上先派人送些食物過來,再給三位沐浴更衣,在下就先回去準備文書等事宜了。”
“好好好,劉太守慢走。”
劉赫拱了拱手,轉身帶著崔鈞等人,浩浩蕩蕩又出了牢房。
眾人剛一走出牢獄的大門,崔鈞、石韜、孟建、霍清和張勇,就忍不住爆發出了震天的笑聲,把關羽等人聽得是一臉莫名其妙。
“誒,你們笑什麼啊,雖說此事算得是一筆大功,可也不至於高興成這般模樣吧?”
孟建扶著一旁的一棵樹,笑得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
“雲長將軍有所不知啊,那三個鮮卑首領,自以為迫使主公答允了他們的條件,卻不知是中了主公之圈套矣,可他們還在那裡自鳴得意,豈不可笑麼?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