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該到用晚飯的時候了,諸位且隨赫回府,一起把酒言歡吧!”
“多謝主公!”
一眾人回到太守府,徐氏和張妤,親自帶著下人們已經準備好了酒席,雖然遠不能和那些豪門大族相比,但是也是有菜有酒有肉,十分豐盛了。
“大家嘗嘗,此酒乃是從城中最大的酒樓望雲樓購得,此酒樓是甄家所辦,不論是酒還是菜,皆是一流,便是赫自己平日也極少舍得喝上一口啊。”
眾人歡飲直至戌時,不少人都已經是東倒西歪,才被劉赫派人一個個送回各自的府中。
而崔鈞卻單獨留了下來,等眾人走後,他才來到了劉赫的身邊。
“軍師可是有事要說?”
劉赫也有了七分醉意,看著崔鈞都已經是重影了,勉強扶著桌案才沒有倒下。
崔鈞臉色似乎有些憂慮,一直走到了劉赫的身邊。
“主公,朝中隻怕將有大事發生。”
隻這一句話,就讓劉赫酒醒了三分。
“嗯?難道袁家那些人,又有何等陰謀要對付我?”
崔鈞搖了搖頭:“這倒是不知。隻是家父剛剛來信,說了一件大事,足可謂驚天動地!”
“真有這般嚴重?莫非……”
劉赫眼中精光一閃:“莫非事關當今天子?”
“主公明鑒,正是如此!依家父信中所說,陛下自受黃巾逆賊驚嚇之後,龍體每況愈下,卻依然不改往日酒色之樂,這數月來時常需要太醫診治。不久前愈發惡化,已經超過一月不曾朝會,諸多大臣要入宮麵聖,也都難以見到。隻有大將軍何進,太傅袁隗等少數幾人,偶爾能入宮見上一兩次。”
劉赫此時酒勁已經醒了大半,眉頭深鎖,心中卻是已經驚濤駭浪。
“難道……陛下此次可能會……會殯天?”
崔鈞想了想,說道:“隻怕很有可能。”
“那就難怪了……難怪了。我與丁刺史的戰報,呈上去如此之久,都不曾得到半點回應。盧、朱、皇甫幾位將軍都帶兵在外,此戰報如今隻怕隻有大將軍以及袁家等少數幾人知曉,至此關頭,這些人對我等都是充滿敵意,自然不可能將此事入宮稟明天子,為我等請賞。”
“不錯,天子不曾宣召太子人選,辯皇子為何皇後所生,大將軍親外甥,他這般位高權重,自會全力排除萬難,扶辯皇子登基。隻是不知袁氏等族會如何應對,依仗天子之威專橫跋扈多年的張讓等人一旦就此失勢,又會如何。”
彆看如今安民軍實力雄厚,鎮守邊關,風頭一時無兩,可是朝中敵人實在太多,一旦他們有所行動,依然隨時會威脅到安民軍和劉赫的地位。
隻有除去這些敵人和威脅之後,劉赫才算是高枕無憂。可是這幾大勢力又豈是這麼容易能除去的?
劉赫揉了揉太陽穴,皺眉苦思。
“何進不過匹夫,不足為懼,所慮者,唯袁氏等人。這些世家勢力龐大,根深蒂固,而且每次出手對付我等,自己從不出麵,或是死士,或是挑選了諸如唐周這類叛徒出麵行事,雖是屢屢破其陰謀,但一不曾抓獲他們的親信,二不曾留下任何威脅到他們的把柄和證據,實在是老奸巨滑,難以對付。如今他們沒有消息,反而最令我不安。”
崔鈞頷首道:“主公說的不錯,隻可惜家父在洛陽所知有限,不曾探聽得更多消息。”
一聽“探聽消息”四個字,劉赫忽然來了精神。
“對啊,怎的把這事忘了!飛鷹衛往日主要負責打探草原各處的消息,以及盯住晉陽城,還有張燕、徐晃等一帶的動靜。如今草原既定,自然也該騰出手來,去好好查探一番洛陽了。”
沒過多久,幾隻信鴿同時從太守府中飛向了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