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赫感慨道:“閹賊倒是精明得很。”
他將自己和趙忠商談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崔鈞以及關羽等四兄弟。
“閹賊那不過是推托之詞,實則是要留下來,監視大哥,擔心大哥有所疑慮,誤了他們的好事。”
張勇皺著眉頭說道。
“嗨,個把無根之人,能有何用處,不如宰了利索。”
朱燁嚷嚷了起來。
“五弟休要胡說,亂了大哥的大事。”關羽拉了朱燁一把。
崔鈞說道:“非也,這回,鈞倒是覺得,五將軍所說,也並非沒有道理。”
朱燁立馬眉飛色舞起來:“嘿嘿,到底還是軍師了解我老朱!”
劉赫笑罵道:“去去去,讓軍師把話說完。”
“嗬嗬,主公以為,趙忠此人,於我等而言,有何用處?”
劉赫略一沉思,說道:“當今朝中,三大勢力,宦官,外戚,世家。如今新朝將立,當屬宦官最是危如累卵,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故而,他們與我等,當是同盟。趙忠來此,自是其使者,以為雙方聯絡之中樞。”
崔鈞笑了笑,說道:“主公隻說對了一半。”
劉赫這回好奇了:“那另一半呢?”
“趙忠來此,確為雙方使者,可如今,其作為使者之能,已然儘到,雙方合作已經談妥,他必然在信中言明,自己如何恩威並施,令主公臣服,並且對他如何感激涕零,並且說明了一切計劃。張讓等人見到他親筆信,必定依計而行,等大事成功後,趙忠再回到洛陽,與張讓等人會麵,至於這過程之中嘛,不過偶爾去幾封書信通個氣,也就是了,這趙忠究竟身在何方,張讓等人又如何能夠得知呢?”
眾人眼睛一亮。
“軍師之意,趙忠已無價值,可就地斬殺?”
說實話,劉赫早就想這麼乾了,他對這些宦官,從來就沒有過半點好印象,今日接觸過之後,更是惡心不已。
不料,崔鈞又搖了搖頭。
“趙忠自然可殺,不過也不必急於一時。隻要他沒有做出什麼過分之事,暫且留他性命,等到日後,或許還會有用也說不定。”
程良不解道:“一個閹賊能有何用?”
“嗬嗬,此次舉大事,目的在於掃清環宇,定鼎乾坤,而其中阻礙,並非隻有何進、袁氏,這些宦官禍亂朝綱,已非一日,朝野之中,恨意洶洶。待大事定後,將他和張讓等人,一並斬首,則不但可掃除一切障礙,還能以此贏得天下人歸心,豈不是兩全其美麼?當然了,如若此人舉止過分,殺之亦無不可,反正十常侍也不差這一個,隻是暫且留之,多少還是有些用處。”
劉赫這才恍然。
“軍師一言,頓開茅塞啊,就這麼辦了,大不了養他一陣就是了!”
可憐那趙忠,剛剛寫好了書信,讓自己的親信之人送往洛陽,他還沉浸在計謀即將得逞的得意之中,卻不知他那項上人頭,早就被劉赫給預定了。
劉赫如今心裡簡直是又興奮又緊張。
自己的一通安排之下,串聯了宦官勢力,主動出手,對付何進等人,如此一來,何進應該還來不及召董卓進京平亂,到時候自己入主京師,以犁庭掃穴之勢,蕩平宦官、何進、袁氏等禍患,一舉贏得天下人歸心,改寫曆史!
雖說這些宦官思慮不周,如今趙忠寫信送回洛陽,張讓等人再去覲見太皇太後,中間要耽擱不少時日,不過如今曆史進程比原有曆史要快了兩年,那董卓之勢應該還不曾達到巔峰,也就不會產生被何進召入洛陽之事,如此一來,自己大軍一出,三輔之地,誰人可敵?
趁著心情高興,這天夜裡,劉赫擺下筵席,帶著崔鈞、關羽等人,好好招待了趙忠一番,劉赫與崔鈞,對著他好一通吹捧,再加上幾杯黃湯下肚,把這閹賊哄得是滿麵春風,得意非常。
然而,就在劉赫自信滿滿的同時,讓他決然難以料到的是,一封數日前從袁氏府中發出的書信,就在這天夜裡,卻已經到達了威武郡境內的一處規模極大的軍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