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七章 陳宮泄密(2 / 2)

“公台何以這般經不住戲謔?好好,是曹某失言,曹給你賠不是了。”

曹竟然真的整肅了衣冠,雙手作揖,對著陳宮恭恭敬敬拜了下去。

陳宮見他如此,似乎怒氣也消了大半,跟著他走回了營帳內。

曹想要詢問,卻似乎有些張不開嘴,隨後眼珠一轉,說道:“公台方才所言,非是曹某不信,隻是如今高順兵馬不過十五萬,我軍二十五萬大軍,將其四麵圍住,陳留城中物資,略有所知,要供給十五萬大軍,糧草最多支撐半月。即便我攻城不下,可要想守住四麵營地,我卻有十成把握,困守半月,那時高順縱有百般妙計,又能如何?”

陳宮一聽他這話,臉色又拉了下來:“明公既然有所疑慮,在下還何必多言?告辭。”

說罷,他起就要離開,曹連忙上前拉住。

“曹某失言,公台勿怪,我信,公台所言,我句句都信,還請公台萬萬救我一救。”

陳宮這才消了氣,重新安坐。

曹雙手親自給他倒了一碗水,雙手遞到了他的麵前。

“來,公台方才被我氣得不輕,說了那許多話,想必口渴,先喝一碗。”

陳宮見他這臉色變化如此之快,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他接了過來,仰頭一飲而儘。

隨後,他才緩緩開口:“自那離開洛陽之後,我連夜趕回兗州,隨後去東郡接了家小。我夫人乃是青州濟南人,故此我便帶著父母妻兒去了濟南安頓。”

曹點了點頭:“怪不得,你走後,我下令優待你家人,不得稍有怠慢,不過數後來報,說你府邸不知何時已經人去樓空,我那時便想應是你將他們偷偷接走了。”

陳宮眼神和善了許多:“多謝明公如此有心了。”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兩個月前,家母去世,我心中悲慟難忍,便外出遊曆,不覺來到太原……”

他話說一半,曹一驚:“令堂去世了?哎呀,皆曹某之罪也。定是當我氣走了公台,使得公台連夜將家人接走,一路奔波之下,才使令堂有抱恙,待此間事了,我定要去其墳前祭拜。”

陳宮神色有些黯然,歎了口氣:“時也,命也,原也怪不得旁人,是我為子不孝,方有今,罷了,不提此事。我在晉陽城中的銘鶴酒樓用飯時,聽得一個中年商賈打扮之人,與一個青年議論,其中便提到了天子行蹤之事。”

“銘鶴酒樓?曹某知道,那是甄家在晉陽城所辦酒樓,其名本還是劉赫所提,為銘赫酒樓,後劉赫受禪稱帝,為避其諱,故改稱銘鶴。”

“不錯,明公果然見多識廣,消息靈通。”陳宮捧了一句,讓曹頗有得色。

“我仔細聽時,才知那兩人是徐州商旅陳清,以及他舊友賀昌之子,二人帶著幾個隨從,剛從雲海郡而。”

陳宮這麼一說,曹神色有些鄭重起來。

“陳清?賀昌?這兩人我早有耳聞,當初劉赫建造雲海郡,這二人一個出錢,一個出力,貢獻頗厚,事後得了劉赫封爵,陳清之子好像叫什麼陳烈的,短短幾年間,竟然做到了一方都尉,哼哼,區區商惡賈,竟受如此提拔重用,還分封爵位,當真敗壞綱常,創千古謬聞。”

陳宮對他這番話,有些不置可否,不過也並沒有說什麼。他與曹同甘共苦多年,自然深知其秉。此人氣量恢宏,懷博大,軍中帳下武將,不乏有尋常農戶子弟,向來不曾為其所忌。

然而兗州各地文官之中,曹營謀士之列,卻個個都是士族豪門出,沒有一個寒門子弟,算下來,自己當初任東郡太守時,單論出,在兗州各地方官中已屬末流,即便如此,自己東郡陳家,在東郡地界,也算得上是一個中等門戶的士族。

至於商旅伶優,更是為曹所不齒,所以他有如此反應,也在陳宮意料之中。

曹似乎意識到自己扯出話題了,忙問道:“不知那兩人談了些什麼?”

陳宮微微歎息:“這兩人說道,他們前一在雲海郡與上郡邊界之地,曾見到過一個人……”

曹幾乎將耳朵帖到了陳宮的麵前:“誰?”

陳宮看著他,一字一頓說道:“天子,劉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