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將頭一抬,脖子一伸。
高順微微皺眉,思索片刻,隨後點頭道:“也罷,高某親自來。”
他跳下馬背,接過了士兵手中的繩索,邁步走向夏侯淵。
而夏侯淵也同樣從馬背上跳了下來,雙手背負後,一副等待高順上前將他綁縛起來的樣子。
然而,就在高順走到夏侯淵麵前不遠處的時候,異變陡生!
夏侯淵負於後背的手,忽然抬了起來,他用右手拉開了左手手腕上的甲胄,赫然露出了三支短小的利箭。
“袖箭!”
高順大驚。
夏侯淵斜嘴一笑:“去死吧……”
三支袖箭,同時激而出……
豫州潁川郡,與司隸的交界之地的某處,一片荒野,雜草叢生,樹林茂密,除了中間一條泥巴路以外,再也看不出半點人跡。
然而,此刻,在那片樹林之中,仔細看去,卻能看出一個個人頭,正躲藏其中,隻是他們藏得極好,又都以樹葉灌木偽裝遮掩,因此極難發現。
一個著甲胄的將領,卻是與眾不同,他摘下了頭盔,躺在一片樹蔭之中,閉目養神,優哉遊哉,好不快活。
一個副將模樣的人走了過來,似乎言又止,猶豫半天,最後還是張開了嘴。
“梁將軍,主公命我等來此設伏,弟兄們都等了大半了,這鬼天氣如此炎,當真是秋老虎,我等實在是難以忍受了,我看那張勇也不會來了,不如咱們就此撤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撩著自己的衣領不斷做拍打狀,想要扇出一點涼風來,卻依舊難當額頭和臉頰上不斷流淌下來的汗珠。
那個梁將軍半睜雙目,瞥了他一眼:“你是想死不成?主公軍紀何等嚴厲,他叫咱們在此等到明,就得是明,少一個時辰也不行,若叫他得知我等提前撤退,非把你我砍了頭不成。”
副將一臉痛苦之色:“可是天氣如此燥,此地又蚊蟲極多,實在……實在難以忍受啊……”
他話剛說完,就抬手拍了自己一巴掌,臉頰之上,不但留下了自己的掌印,還有一隻蚊子的屍體和血印。
被他這麼一說,梁將軍也覺得上多處地方有些發癢,不覺自己撓了起來。
“你還彆說,此地的蚊蟲確實可惡……”
副將聞言,麵露喜色:“那咱們是不是……”
誰知道那梁將軍忽然將臉色拉了下來:“那也得忍著,被蚊蟲叮咬,總比丟腦袋強。”
副將無奈,隻得努了努嘴,便要回歸崗位。
“站住,來替本將軍撓撓後背。”
副將一聽,心中萬分不爽,這將軍自己躲在樹蔭下乘涼,讓他們挨餓受還要被蚊子咬,殊為可惡,隻是這種想法,也隻能放在心裡,哪兒敢說出口來?
就在這時,忽聽得一陣陣馬蹄聲,忽遠忽近,時隱時現地從遠處傳來。
梁將軍“噌”得一下站了起來,快步跑到了一處灌木叢的後麵蹲了下來。
“有動靜,有動靜了……來了,他們終於來了!”
副將也十分欣喜:“終於熬出頭了,不用受這些臭蚊子的氣了,將軍,快準備動手吧。”
梁將軍點頭道:“吩咐下去,叫將士們打起精神,隻要那張勇進入伏擊圈,即刻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