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六章 收服陳宮(1 / 2)

聽到這裡,陳宮麵露羞愧之色。

“若無草民畫蛇添足,彼時陛下便可輕易勸降張邈,草民實在有罪於朝廷,陛下不予降罪,已是天高海闊之恩。”

這時,鄧遠好奇道:“那之後陛下又是如何讓張邈誠心歸降,又怎生與陳宮先生定下了什麼賭約?”

他這話一問,不少文臣武將,都麵露期盼之色,顯然也是極為好奇。

劉赫看了看陳宮:“此一節,還是公台自己來說,更為妥當了。”

陳宮躬下拜:“草民遵旨。”

他看向了眾將,隨後歎了口氣:“哎,陛下之聖明,實乃亙古罕見。孟德敗於陛下之手,實乃理之中……”

他很快收攏了這無限的思緒,說道:“在下當時之所以從屏風後現,所為者無他,但求一死而已。”

眾人為之一驚,這世上還有平白無故自願求死之人?

陳宮似乎看出了他們的疑惑,不由苦笑了一聲。

“在下久聞陛下英明睿智,我不出麵,任由其勸說下去,張邈遲早必降,那時孟德……哦不,是曹,則必定陷入四麵楚歌之境。陛下乃堂堂大漢天子,如今洛陽朝廷,如中天,良將千員,帶甲百萬,糧草足備,器械精良,一統天下,既是人心所望,更是指可待,幾無懸念。張邈本就生懦弱,又豈會再做他想?沒有直接答,一是為待價而沽,二是礙於我與其故舊交。”

趙雲微微頷首:“嗯,此言確然不假。當時高將軍接掌陳留,張邈來到洛陽之時,陛下親往宮外迎接,那張邈狀似惶恐,實則竊喜不已,當晚夜宴之時,陛下在時,他還有所收斂,陛下離席,吩咐眾人自便之後,他便徹底開懷暢飲,怕是當年他得了第一個兒子時,也未必有如此歡喜,足見陛下對其許諾之回報,定是遠遠超出其預期。”

關羽有些不屑道:“跳梁小醜,竊據鄉侯之顯爵,連他兩個兒子,也都出任一方縣令,還能有何不滿?”

連他這個天子的結義二弟,功勳卓著,堪稱軍中第一,到如今也僅僅是一個鄉侯的爵位而已,張邈算是什麼東西,跟他平起平坐,關羽自然是心中十分不滿。

當然,他這不滿是衝著張邈去的,對於劉赫如此封賞,他自然知曉是為大局考量。

陳宮點頭道:“二位將軍心緒明澈,所言句句在理。在下也深知張邈心,因此料定他反叛曹,已是板上釘釘,一旦此事發生,曹全族,隻怕便要遭受滅門之禍。我當年不滿其不仁之舉,棄他而去,然終究相識多年,同甘共苦,豈能眼睜睜見他落此下場?”

“同甘共苦?哼哼……”關羽對這四個字,似乎頗為不屑。

他這聲音雖輕,但陳宮卻也聽入了耳中,臉上呈現幾分尷尬之色。

“當然了,我與曹之誼,自然比不得陛下與關將軍等人。陛下與諸位將軍,義氣當先,足可彪炳史冊,為後世楷模。”

關羽冷眼看了看他,輕哼一句:“你倒有些見識。”

陳宮繼續說道:“在下知道,我當初離開曹營之後,曹暗中多有派人,監視於我,一是出於舊保護我家小,二是憂心我知其過多報,若投靠他人,必定對他大有損害。我雖是偷偷前往陳留,他並不知曉,然而,假如我死在陳留,則不出兩三,曹必會得知,即便他難以探查到,我也自會有所安排,有法通知於他。”

鄧遠一拍腦門:“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著,既然無法阻擋張邈反叛,所以乾脆以自己的命,通知了曹,讓他有所預防。”

“不錯。”陳宮爽快承認。

“陛下之明,諸將之勇,曹縱然有所提防,也難改敗局,隻是他至少能夠對家小有所安排,不至於連累全族遭誅。如此一來,在下既不會成為禍國之罪人,也可保全對故友之誼。此舉雖是罪孽深重,卻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如今想來,實在是汗顏無比……”

“那後來呢?陛下又如何與你打賭?”鄧遠急不可耐地追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