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六章 抓人要害(1 / 2)

司徒王府內,這一夜,燈火通明,大堂之中,鶯歌燕舞,觥籌交錯,一派歡慶景象。

正中首座之上,王滿飲一樽美酒,顯得風滿麵,得意非常。

一名大臣滿臉諂笑地對著他舉起酒樽:“司徒妙計,翻手之間,使我等家族,聲勢更壯。我等當再敬司徒一樽。”

“是啊,雖說朝廷此次招賢,其聲勢遠不如豫州,卻也至今有近百人前來應征,後還會源源不斷有人趕來,這許多人,如若都被陛下親自提拔重用,不出三五年,朝堂之上,何處還有我等家族容之地?”

“司徒妙計啊。”眾多大臣和家族主事,都同時讚頌起了王。

這等被群星拱月一般的感覺,讓王極為受用,他端起酒樽,再次一飲而儘,也不知是酒勁上頭了,還是因為緒感染了,他這張老臉,此時也變得有些容光煥發。

他放下酒樽,從邊下人端著的托盤上,取過一塊巴掌大的綢緞,擦了擦沾在胡須上的酒水。

“諸位放心,隻要我等同心協力,我等士族,必將在這大漢的天下,站穩腳跟,發揚光大。到時,我等所在家族之中,個個都是門生故吏,遍布天下,家族興旺數百年,也絕非癡人說夢。”

他說這話,語氣之中透露著無比的自信和得意,其餘眾人,也沒有一個對此有所懷疑,他們每個人都是歡欣鼓舞。

“有王司徒領袖群倫,縱然是陛下想要對付我等士族,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不錯不錯。王司徒老成謀國,真乃天下第一名士也。”

王笑著擺了擺手:“誒,此話萬萬說不得。我等俱是大漢忠臣,理當匡君輔國,豈能與天子相抗?”

說罷,他對著皇宮所在的方向,遙遙拱手:“當今天子,聖明仁德,乃萬古明君也,我等自是應當竭儘全力,輔佐朝政,以成功業。此次從陛下招賢館中,拉攏賢才,以為門生,也是為了替陛下篩選有用之人,儘臣子的本分。”

“不錯不錯,是在下失言了,王司徒教訓得是,在下自罰三樽。”

方才說話之人,端起酒樽,便連飲三次,引得周圍的大臣們紛紛喝彩。

另一人說道:“我等將招賢館中前來應征的四方賢士,拉攏到自家門下,陛下定已知曉,隻怕明朝會,便要質問發難,不知司徒……”

王伸手打斷了他:“諸位放心,老夫對此早有準備。我等這些時所招納之人也為數不少,便將其籍貫、年齡、相貌、才學如何等等,彙編成冊,明朝會,一齊向陛下呈奏。”

“妙啊。”一位大臣拍手稱讚:“朝廷招賢,事關國本,乃是頭等大事,我等為臣子,自當為陛下分憂。為避免有魚目混珠者,冒領朝廷俸祿,我等臣工主動對其加以考核,再想天子奏報,也是理所當然啊。”

王聽著眾人稱讚的話,捋著胡須,笑得嘴巴都已合不上了。

“啪……”

後宮之中,劉赫一把將幾分奏折,摔到了地上。

看著他這氣急敗壞的模樣,幾個太監和宮女,也不敢上前侍候,皇後張妤見狀,揮手屏退了他們,自己走過去,撿起了奏折,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之上。

“朝務煩亂,陛下不必過於切,還當小心控製自己的脾氣才是。”

劉赫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怎麼,朕貴為天子,難道連發個脾氣也不成麼?”

張妤微微一笑:“天下人都可以發脾氣,唯獨天子不行。豈不聞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可著實不是什麼好事。”

劉赫把頭撇到一旁:“哼,又是哪兒來的歪理?”

張妤走到他後,為他捏著肩膀:“什麼時候,天下無事讓天子煩憂,天子也足以應對天下事而不必動輒暴怒,那便是真的天下太平,盛世降臨了。”

張妤的聲音,雖然遠不及貂蟬那邊動人心魄,卻是異常柔和,再加上她這雙手捏得雙肩十分舒服,劉赫心中的氣也就消了一大半了。

“唉……”他重重拍了桌案一掌:“朝中這些大臣,個個都隻想著自家那一畝三分地,根本不顧朕和朝廷所需所求。朕要招賢,他們不但不出力,還跟朕搶人,挖朕的牆角,今朝會,更是將他們從招賢館中挖走的賢才,變成自家門客後,再來舉薦入朝,分明是要給朕一個下馬威。這些老匹夫,朕遲早要宰了他們,好給後世兒孫,留下一片安寧無事的大好江山。”

張妤削了一個蘋果,遞給了劉赫,說道:“這事也不能全怪他們。誰讓陛下這些年,對這些士人如此張牙舞爪,自然不得士人之心。”

劉赫瞥了她一眼:“怎麼,皇後的意思,這事倒成了朕的不是了?”

他這氣頭又湧了上來,一把將吃了一半的蘋果,拍在了桌子上。

“你看你,這臭脾氣又上來了。”張妤可不吃他這,她這個皇後,可不像貂蟬那樣,每次侍候劉赫,都得小心翼翼的。

她自己拿過了這半個蘋果,放在嘴裡,咬了一口:“陛下不吃蘋果,那臣妾自己吃就是了,回頭啊,把宮裡的這些果子,統統賞賜給宮女太監得了,省得陛下看了心煩。”

“你……”劉赫對她,簡直是又又氣,偏偏又拿她沒辦法,這心中那個憋屈。

張妤看他沒有再說話了,微微一笑,再次站起,走到了他麵前:“陛下對天下臣民,一視同仁,不因其家世而有所偏袒,這自是聖人之舉,臣妾怎敢說陛下的不是?何況這朝上的事,臣妾也不懂。”

劉赫帶著幾分嘲諷地看了看她:“妤兒啊,你啊,什麼都好,就是平總是裝傻充愣。論聰明才智,外麵那麼多大臣,也沒有幾個能及得上你的。”

他這話倒不是吹捧張妤,以張妤如今91的智力,83的政治,已經足以勝任至少九卿的職位了,這許多文武百官裡,超過她的也是屈指可數。隻是她為皇後,對朝局之事,從來都是看破不說破,瑾守後宮不乾政的底線。

張妤聞言,沒有回答他,卻忽然看向了門外。

“宮中的太監和宮女,也實在難管得很。這些人,背井離鄉,來到宮內侍候皇家,一個個都提心吊膽,若是照著規矩管得嚴了,難免人人自危,與皇室離心離德。可若是管得不夠嚴,他們又要放肆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