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她,我等乃是外邦使節,你怎敢如此無禮?”
難鐸赫怒喝道。
“哈哈哈……莫要小氣嘛,區區一個侍女,本公子出錢買就是了,你要多少金銀,多少絲綢,儘管開口,本公子絕不還價。”
難鐸赫顯然是被逼急了,直接開口喝道:“她不是我的侍女,她是我烏孫國的公主,我王最寵愛的三公主,伊莉婭公主,你們快放開她。”
這一聲大吼之下,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一愣,畢竟如果這名女子果真是烏孫國公主的話,那事情可就嚴重了。
當街搶奪身為使臣的外邦公主,這一項罪名,足以讓在場的所有公子哥統統人頭落地,無論他們的家世如何顯赫。
可是,他們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非但沒有害怕,反而哄然大笑。
“哈哈哈……這家夥為了保住一個侍女,連這等彌天大謊也說的出口。”
“就是就是,如果真是他們的公主,為何不公開身份,來向太後祝壽,反而遮遮掩掩,藏在這館驛裡?”
“我看呐,這女子定與那番邦使節好上了,那使節不舍得吧?”
“那是自然,這等絕色美女,換做我也不舍得送給彆人啊。”
這些公子哥一邊嬉笑,一邊嘲諷和調戲著二人,讓難鐸赫與烏孫公主又氣又羞。
“你們……你們……我說的是真的啊,她果真是我國的公主……”
難鐸赫急的團團轉,此刻他心中也萬分懊悔,為何要答應公主,讓她喬裝成侍女的模樣混入使團,否則也就不會有現在的局麵了。
酒樓之上的那名絡腮胡男子,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
“烏孫國公主?有趣,有趣得很。這烏孫國千裡迢迢派了一個公主過來,卻不表明身份,嗬嗬,看來這位公主有些頑皮啊。”
他身後那魁梧男子說道:“這幾名世家公子,未免太過放肆,是否要出手教訓他們一番?”
絡腮胡男子搖了搖頭:“不必著急,先下去看看再說。”
說罷,他離開座位,轉身下樓,那一壯一瘦二人也急忙跟上。
然而,三人剛剛走到樓下,也就和館驛大門口,相隔一條大道,那名公子哥已然強行拉扯著烏孫公主,從人群中撤了出來。
“啊呀……你這個壞人,放開我……”
烏孫公主拚命掙紮,奈何她一個女子,又怎能抵得過對方的力氣?
那公子興奮地雙目都有些泛紅:“哈哈哈,本公子拔得頭籌了,諸位可莫要羨慕才好。”
其他公子一看他搶到了那名侍女,個個都露出了羨慕之色。
那人正要拽著烏孫公主離去時,忽然肩膀上被人用力一抓,頓時讓他疼得呲牙咧嘴。
“哇呀呀……疼……哪個不長眼的小賊……”
他反手一拳砸了過去,可轉眼之間,他的拳頭就被對方死死抓住,對方力氣顯然極大,這一抓,抓得他的拳頭幾乎要裂開一般。
“哼,光天化日,強搶他人之女,還膽大包天與禁軍動手,我看你等是不想活了。”
“啊呀呀呀……疼……疼啊……”
公子哥隻覺得手上劇痛難忍,不覺便渾身一鬆,那烏孫公主趁勢,直接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哇……”公子哥吃痛之下,本能地一把將烏孫公主狠狠推了出去。
“啊……”烏孫公主措不及防,整個人被推出了幾步遠,重心不穩,眼看便要摔倒在地。
“殿下……”難鐸赫急切難耐,一個箭步衝過去,試圖救下公主,奈何他和公主距離太遠,實在是遠水難解近渴了。
烏孫公主隻覺得自己眼前天旋地轉,就在自己快要摔倒的時候,一隻強有力的臂膀,直接將她抱住。
她雖然沒看到這條臂膀的主人,可是就這一瞬間,巨大的安全感,襲上了她的心頭。
難鐸赫見到公主無恙,頓時鬆了一口氣,他看了那出手相助之人一眼:“這人怎得有些麵熟……”
而那公子哥眼看自己已經搶到手的美女,莫名其妙被人奪走了,自是大為光火。
“你是哪裡來的小賊,怎敢壞本公子的好事?”
絡腮胡男子卻好似沒聽見一般,隻對烏孫公主柔聲道:“姑娘可有受傷麼?”
烏孫公主看著眼前這名男子,高大威猛,器宇軒昂,頓覺心中小鹿亂撞,臉頰也有些發燙。
男子見她沒有回話,又問了一遍:“姑娘,你可是傷到哪裡了?”
烏孫公主這才緩過神來,忙道:“啊……沒有,沒有,我……我很好。”
難鐸赫快步走來,對著男子拱手致謝:“多謝壯士相助,在下烏孫國使節,壯士大恩,定有厚報。”
“嗬嗬,使節先生客……”
男子剛要客套一番時,那公子卻是勃然大怒。
“統統給我上,把這個臭小子,給我抓回去,本公子要好好折磨他一番,以些心頭之恨。”
他這一聲令下,正與禁軍糾纏的那些隨從護衛,便迅速朝著男子圍了過來。
之前一直跟著男子的那名魁梧大漢,急忙想要上前相助,卻忽然被一人從身後拉住。
他回頭一看,卻是一驚:“這不是太尉家的楊修公子麼,你為何攔我?”
楊修笑道:“張頜將軍,這等情況下,將軍還是不出手為好啊。”
這名壯漢正是張頜,而他身邊的那名瘦弱男子,便是龔三兒,至於那絡腮胡男子,不必多問,自然就是天子劉赫了。
張頜見楊修攔住了自己,萬分疑惑:“楊公子既然認出了我等,那也該知道那人正是陛下,陛下有難,我等臣子豈能不去救駕?”
楊修卻自顧自搖起了頭:“非也,英雄救美女,這等出風頭之事,若是被將軍你搶了去,陛下能高興得了麼?”
張頜聞言一愣,又朝劉赫那邊看了一眼,見劉赫果然沉著鎮定。
“嗯……楊公子說得對,張某險些壞了陛下的大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