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十一章 學生而已(2 / 2)

“想走?”許褚一把拽住了他的馬尾,猛地一扯。

“希律律……”裴元紹竟至於連人帶馬,都被許褚掀翻在地。

“元紹……”就在周倉的驚呼之中,許褚手起刀落,將裴元紹砍成了兩段。

“賊子可惡!”周倉身後,一聲怒喝傳來,隨後,便接連兩道離弦之聲。

“嗖……嗖……”

巘戅妙筆坊巘戅。兩支羽箭,分彆朝著許褚和典韋激射而去。

“嗯?”許褚隱隱察覺到這羽箭似乎力道不小,不敢小覷,身形迅速後退兩步,同時用大刀擋在了麵前。

“叮……”羽箭射中刀麵,將許褚再次震退一步。

而典韋想要躲閃之時,卻被葉將軍死死扣住,根本難以動彈分毫。

“噗……”羽箭貫穿了他的左肩。

“嗬……”典韋咬緊牙關,強忍劇痛。

“去死!”葉將軍赫然自己將典韋的戟尖拔了出來,一道血光從他胸膛中噴射而出,將典韋的臉染得猩紅。

電光火石之間,典韋還沒來得及擦拭擋住視線的那些鮮血,便覺得左肩的那支羽箭,被人再次狠狠一推,刺入得更深了。

這突如其來,毫無準備的劇痛,讓典韋也忍不住痛呼了一聲。

他一把抓住葉將軍的脖子,憤怒之下,用力一擰,便將這位洛陽城西門守將的脖子,徹底掐斷了。

“何方鼠輩,有本事出來與我典韋決一死戰!”

典韋渾身浴血,看起來愈發猙獰和可怖了。

一員年輕將領從周倉身後策馬而出,用長槍指著典韋,高昂著頭。

“嘿,那賊將聽真切了,你爺爺我姓秦名烈,字伯陽,記住爺爺的名字,免得你死了也不知找誰報仇。”

典韋皺了皺眉頭:“秦烈?沒聽說過,哪兒來的乳臭未乾的小兒,敢在某家麵前賣弄?”

秦烈咧嘴大笑:“哈哈,你爺爺我現在自然是個無名小卒,不過隻是太學中兵院五舍的一個學生罷了,不過嘛,今日宰了你這叛賊之後,爺爺我的大名,便會傳至四方了。”

“太學的學子?”典韋勃然大怒:“幾個未成人的小兒,也敢來挑釁某家,我看你們是活膩了!”

“呔,兀那典韋,你已是強弩之末,還敢逞凶,今日我等太學諸子,正好拿你們填了今年畢業的考卷。”

又一個學子衝了出來,直奔典韋而去。

“嗨,姓王的,不準搶我今年考核的第一名……”

秦烈大喝一聲,急忙拍馬衝了出去。

洛陽城中,太學之內,盧植正在自己總院長的一座專屬小院之中,揮舞一把大戟,可謂是虎虎生風,老當益壯。

“哼哼,盧老倒是有心情。”一個十分清冷的聲音傳來,盧植急忙收起了兵器。

“嗬嗬,賢侄可是難得的人物,平時我這個院長,想請你都請不動,今日怎得不請自來了?”

盧植看著站在麵前的皇甫寒,打了個招呼,便將大戟放回了兵器架上。

皇甫寒冷著個臉,直接問道:“是你下令,讓兵院四、五二舍的學子們,前往南門應敵的?”

盧植非常乾脆地點了點頭:“不錯,是老夫說的。不但如此,老夫還說了,此番作戰表現,便是他們今年考核的結果,包括五舍學子今年的畢業考核,也是一樣,院內不再另設考校了。”

“哼哼,怪不得那些毛頭小子會如此興奮。盧老將軍,你這是把軍中騙人的手段,拿到太學裡來了?”

皇甫寒語氣有些不善。

盧植倒也不以為忤:“誒,怎能說是騙人?這是激勵士氣的方法而已。”

攫欝攫欝。“胡鬨!”皇甫寒直接便嗬斥了起來,一點不把這位太學總院長放在眼裡。

“他們還都是學子,尚未畢業,如何能夠麵對典韋和許褚這般猛將,這豈不是讓他們去送死?”

“嗬嗬,賢侄稍安勿躁。”

盧植早已習慣了皇甫寒這樣的說話方式,普天之下,好像沒有人能夠讓他語氣和善地進行溝通,哪怕是天子也一樣。這位太學的藏書閣管理員,何止是眼高於頂,簡直是眼高於天了,不管是皇親貴胄,當世大儒,在他眼裡好像都和糞土沒什麼兩樣,偏偏陛下就是這樣信任他,誰也奈何不了他。

這皇甫寒雖然脾氣臭,說話衝,可是在太學之中,無人不服,他的學識之淵博,簡直是令院內眾多博士、教習,都望塵莫及,而且此人看似冷漠,實則對太學諸多學子的學業,都極為關心,常常裝作不經意得提點學子幾句,便讓他們受益匪淺。因此院內學子,對他推崇備至,景仰萬分,甚至超過了對自己這位總院長。

盧植端過了茶杯,一飲而儘。

“呼……好茶……”

皇甫寒一把抓過了他的茶壺,毫不客氣地直接摔了個稀碎。

“你若不把此事解釋清楚,信不信我讓你以後永遠都沒有茶喝。”

盧植看了他一眼,笑道:“信,老夫怎能不信?來來,賢侄稍坐,容老夫解釋。”

“沒工夫坐,有話快說。”

巘戅玩吧網巘戅。&#21434&#21437&#32&#29609&#21543&#23567&#35828&#32593&#32&#119&#97&#110&#98&#97&#114&#46&#110&#101&#116&#32&#21434&#21437&#12290“好好好。”盧植也沒有勉強。

“賢侄以為,兵院的學子,畢業以後,該當以何手段,報銷朝廷?”

“自然是從軍入伍,以所學之武藝、兵法,殺敵建功。”皇甫寒不假思索道。

“這就是了。”盧植一拍大腿:“既然早晚都要上戰場,眼下便有如此良機送上門來,為何不讓他們提前適應一二?”

皇甫寒眉頭一皺:“可他們終究還是……”

“還是學子,還是孩子,是吧?正因如此,老夫才沒有讓他們參與西門那場大戰,四、五兩舍的學子,也有四千多人,再加上原本的南門守軍,要對付早已精疲力竭的典韋和許褚那兩三千兵馬,若是還要戰敗,或是損失慘重,你說,這些學子今明兩年畢業之後,真要入了行伍之中,豈不是誤國誤民?”

盧植的話,讓皇甫寒一時間似乎也找不到什麼反駁之詞。

“你啊,自己不肯成親,沒有子嗣,就把太學中的這些孩子,還有你那藏書閣裡的浩瀚書海,視為自己的骨肉一般,單憑此一點,老夫便對你這後輩生出萬分的敬意,這也是陛下能夠對你如此信賴有加的原因。可是,也正因為你沒有養過孩子,才不明白這溺愛之法,實在是流毒無窮。”

“你看看軍中那些士卒,年級與這些學子大體相若,還不是一樣在前方拚殺,個個視死如歸?這些學子擁有更好的習武、學習兵法的條件,若是遇到如此危難之際,反而還要國家保護他們,那朝廷耗費如此心力培養他們,豈不是本末倒置?”

“那也……”皇甫寒還想掙紮幾句,盧植卻是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如今洛陽危急,孫策大軍,居然要勞動皇後貴體親往,才得以擊退,皇後如今懷有龍子,尚且不避斧鉞,親身犯險,難道我太學的學子們,這幾千堂堂男兒,還要女流來保護不成?”

盧植的語氣,越來越威嚴,與方才那一副唯唯諾諾的老實人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皇甫寒陷入沉思,半晌沒有回話。

盧植再次恢複了笑容,指了指地上的茶壺:“甄氏新出的紫砂壺,八百金一隻,記得賠給老夫。”

他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皇甫寒,那就是讓兵院學子出戰,這本就是陛下早就定好的,此事隻有陛下,荀攸,還有他這位院長知曉。

不過這聖旨一說,對旁人有用,對皇甫寒卻是排不上用場,如果不用道理把他說服了,隻怕這家夥會馬上跑到虎牢關去找陛下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