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劉赫來說,冀州的那位大賢良師張角,率領的太平道,近日多有調兵遣將的跡象。而且據他們鄉勇隊所剿滅的一座山寨中人所說,已經有太平道的人去遊說這些山賊流寇,要他們歸順,聲稱用不了多久,太平道就會順應天意,起兵奪了大漢的天下。所以那劉赫前來稟報於我,要本縣上報朝廷,做好應對之策。”
楊縣令此言一出,把下麵這七八個官員嚇得差點從座位上摔下來。
“這……這怎麼可能呢?那張角不過是個傳道之人,平日裡做些治病救人的事情罷了,縱然門徒眾多,信眾廣布於天下,但都是些尋常百姓罷了,怎麼可能有這個膽子與朝廷為敵呢?”
大家顯然都不相信,或者說是不敢相信這個消息。
這些人都是狼調縣裡的世家門閥,或者地方豪強,自然是讀過書,這點見識還是有的。
並州和冀州就隔了一座太行山脈,這些年來,太平道的發展十分迅猛,早就遍布了冀、幽、青、兗等各州,並州雖然暫時還沒有太平道的蹤跡,但是周圍各州郡都遍布了太平道的信徒,一旦張角舉事,並州四麵楚歌,他們這些平常習慣於坐在百姓頭上作威作福的人,好日子自然也就到頭了,說不定連性命都保不住。
楊縣令看了一眼這幾人的神態,心中一怒,暗罵了一聲“廢物”,隨即就把目光轉向了自己的好友也是當初一起跟著自己來這狼調縣上任的嚴馳。
這嚴馳雖然沒有官職,但是為人多智,與自己相交十餘載,深得自己的信任,其他的那些縣丞縣尉都要給他三分薄麵。
嚴馳看著自己老友的眼神,也知道現在他必須站出來發聲了。
大家一見他出來了,頓時安靜下來。
“咳咳……嗯……”嚴馳清了清嗓子說道,“此事事關重大,其實咱們大可不必為此事而憂慮,咱們直管上報給太守,交給他定奪就是了。”
楊縣令聽著眉頭微皺,這個做法他也不是沒想過,但還是有他自己的憂慮。
“賢弟此言為兄也想過,但是賢弟也知道,我這個縣令是捐來的,沒有家世背景支撐,這些年來不知有多少世家子弟盯著我的位置,隻是因為這狼調縣並不算富庶,而為兄又沒什麼過錯,甚至憑借著冒領那劉赫的剿匪戰功得了太守大人的獎賞,這才得以安坐。如果此事上報以後,查出來有假,那為兄隻怕……”
楊縣令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這意思卻已經十分明了了。
嚴馳和他是相識多年,當然非常清楚自己這個老朋友心裡想的是什麼,當下眼珠一轉,就想到了一個辦法。
“大人,愚弟倒是有一個辦法。如若那劉赫所說的事情是真的,最後的功勞是大人的,如果是假的,大人也不需要擔心受到牽連。”
楊縣令以及其他官員一聽,馬上來了精神。
“賢弟快快說來!”
“很簡單,招安!”嚴馳說出了自己的主意。
“招安?什麼意思?”楊縣令聽不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