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校場之外,眾人逐漸散去,去準備各部自己的獎懲事宜。
程良正走著呢,忽然身後被人拍了一下,他回頭一看,卻是朱燁正笑嘻嘻地看著自己,身邊還有關羽、張勇、崔鈞、葉祥。
“嘿嘿,二哥和三哥大難不死,咱兄弟得去慶祝下呀!”
張勇也附和道:“是啊,本想叫上大哥一道,不過剛剛嫂子派人來,說奴兒略有微恙,他便先回去了。”
程良一聽,也有些著急起來:“怎麼?咱侄子生病了?那得去看看啊。”
“無妨,不是什麼大事,大哥傳了兩位大夫過去,不會有事的,他說這些時日軍務繁忙,如今總算可以暫時鬆一口氣,他讓咱們好好放鬆下。”
聽了張勇的話,程良卻歎了一口氣,不過一口氣沒提上來,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關羽忙問道:“看來三弟傷得比我等想象中要重啊,那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稍後讓兩位大夫從縣府裡轉道去給你也看看,開些藥物才好。”
區區三十軍棍,對他們而言,原本算不得什麼,更何況負責行刑的士兵本就刻意減輕了力道,說是三十棍,實際上的力度怕是連二十棍都不如,而程良本就身上帶傷,那行刑之人自然打得更輕一些。
程良搖了搖頭:“哎,這倒不必,這些許小傷根本算不得什麼,隻是……哎……”
他欲言又止,弄得關羽等人有些急切了。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崔鈞出聲了。
“嗬嗬,隻是三將軍對今日受罰之事,怕是心中多少有些想法吧。”
程良被說中心思,反而顯得有些局促起來。
關羽頓時拉下了臉,質問道:“怎麼?公毅當真如此不明是非?”
程良一看和自己同樣受罰的關羽都這麼說自己了,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不對了。
“嗨,怎麼會嘛,大哥賞罰分明,我等都是知道的,怎會有什麼想法。”
關羽這才臉色好看了一些。
“如此就最好了。”
崔鈞卻是笑了笑,說道:“三將軍非是不明理,隻是性格豪爽,對軍法軍紀的理解,並不如主公那般深刻,所以才對今日之事有所誤解,不知鈞所說可對?”
程良看反正是裝不下去了,索性就都說個痛快。
“嗨,大哥要嚴明軍紀,我老程沒有二話。昨夜我鼓動二哥跟我出城劫營,騎兵兄弟們傷亡慘重,我老程也該打,隻是不該打二哥啊!再說了,縱然有錯,也是咱們軍中事務,何必當著那些降卒的麵打,讓我和二哥這臉啊,都丟到老家去了。”
大家一聽,原來他是因為這個才不樂意,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三弟,你啊,讓二哥怎麼說你好……”
崔鈞笑道:“三將軍啊,你是不知道今日主公的用心良苦啊,他若是今日不當著那幾千降卒的麵來執行軍法,那日後你我要受的苦,吃的虧,可遠比這三十軍棍要可怕得多啊。”
這話說了之後,彆程良了,就是關羽等人也不明白。
“軍師此言何解?”關羽問道。
說話間,幾人已經來到了程良的府宅門口,程良便邀請眾人入內說話。
崔鈞喝了一口水,緩緩道來。
“諸位可曾想過,這些降卒名為起義軍,其實這些日子以來的所作所為,與盜賊亦有諸多相同之處,劫掠地方,軍紀渙散,全靠太平道多年恩德,以及張角對他們的一係列所謂改朝換代以後的承諾,才能保持如此軍心和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