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熟悉的畫作,讓鄭沙瞪大了眼睛,“這,這不是我讓良鑫哥丟掉的畫嗎?”
*
一切真相大白。
鄭沙本是從大山裡走出來的孩子,從小家裡很窮,但他就喜歡畫畫。
因為條件有限,所以他要麼抓一把沙子撒在地上,拿著樹枝作畫;要麼在鏡子上哈一團氣,用手作畫;甚至在田裡的淤泥裡,都能留下他作畫的痕跡。
天賦使然,再加上自己的努力。
鄭沙考出了大山。
可一切和他想的並不一樣,外麵的世界太多厲害的人,太多他沒見過的東西。
甚至他作畫的工具都買不起。
他變得自卑。
陷入這種情緒的時候,梅良鑫出現了。在他的安慰下,兩人變成了好兄弟。
梅良鑫給他提供各種他買不起的工具。
鄭沙很感激,畫畫更努力,想著以後掙大錢,還給他。
他每一個努力的夜晚,都有梅良鑫陪在身邊,所有他說不好的畫,梅良鑫都會幫他丟掉。
他一度認為他們會是一輩子的知己......
可現在告訴他,梅良鑫隻是在利用他?
鄭沙眼中的光,滅了。
他低著頭,執拗地問了梅良鑫一句,“為什麼?”
誰知,原本不吭聲的梅良鑫像是被刺激了一般,抬起頭。
雙眼猩紅地崩潰大喊。
“為什麼?你還問為什麼?”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你一個從大山裡出來的孩子,畫畫的工具都買不起,可是你畫裡的靈氣卻是我努力了二十多年都沒有的。”
“整整二十多年啊,我每一天都在努力,我努力地追趕我的爺爺,我不想讓彆人嘲笑他孫子不如彆人,我不想看到他眼中的失望。”
“我每一天都在緊繃的生活,可這一切在遇到你的時候。”
“我的世界崩塌了。”
梅良鑫捂著臉蹲在了地上,大哭起來。
“憑什麼你隨隨便便一畫,就能超過我?憑什麼你就能得我爺爺的誇獎?憑什麼啊?”
從他被人揭穿偷畫開始,梅清高臉就黑了。
可聽到現在,他愣住了。
梅清高雙眼無神的靠在椅子上,明明沒什麼表情,卻讓人感覺瞬間老了十歲。
......
這場荒誕的比賽頒獎就這麼結束了。
“哎,今天讓沈小友看笑話了。”鬱老帶著沈南柯辦理完入會手續,才說到後續。
“梅良鑫被協會開除了,梅清高對這些並不知情,本來看在他這麼些年也算兢兢業業的份上,沒想做什麼,但他自己離開了。”
“還有鄭沙,我們本想恢複他的成績,可他也退出協會了。”
說到這裡,鬱老是有些可惜的。
梅良鑫相比於其他人已經很有天賦了。
隻是沒走正途。
鄭沙這個小夥子,多有靈氣啊,可惜經過這一次,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重整旗鼓。
沈南柯對此事無所謂的態度,反正她該報的仇已經當場報了。
其他的和她沒有關係了。
“行,鬱老,那我就先回了。”
鬱老伸手阻止,“哎,等等。著什麼急啊,一會兒一起吃個飯。”
眼看著沈南柯準備拒絕,鬱紹庭掃了沈瓔瓔一眼,立刻說道:
“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餐廳,我開車帶你們過去?”
咳,拿捏住了。
沈南柯離開的腳步一轉,“行,那就帶路吧。”
幾人一起下樓,電梯一開。
門口站著一位氣勢強大的男人,身後還跟著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