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言神色微微一頓,忽然一臉擔心地問:“姐姐,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姐夫欺負你了?要不然你現在的性格怎麼變成這樣呀?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沈星瑜平靜笑笑:“沒有吧,我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同呀。”
沈夢言搖頭,目光越發擔憂:“以前姐姐脾氣很好的,又善良又溫柔,現在說話好嗆呀,還總是把人往壞處想,所以我懷疑是姐夫虐待你了,導致你把怨氣都撒在我身上。”
沈夢言是懂怎麼給人添堵的。
先暗示錯的是對方,再挑撥一頓人家夫妻關係。
沈星瑜就不讓她得逞。
她神色沒有半點波瀾地說:“以前接觸的人才會欺負我,導致我內向膽小悲觀,彆人欺負我,我都不敢反抗。現在我嫁了個很愛我的人,他給了我自信的底氣,我就敢了唄。”
沈夢言微微抿著唇,沒再言語。
她還以為,就算挑撥不成,沈星瑜也會因為她的思路又氣又急地解釋。
沒想到這麼輕飄飄地就給打回來了,還趁機秀恩愛。
彼此靜默了會兒。
沈星瑜忽然微笑開口:“對了,你剛才說的那句話,真的讓我茅塞頓開,謝謝你指教我。”
“哪句呀?”
“男人都是墊腳石。”
沈星瑜早上還在糾結,剛和許亦琛鬨翻,怎麼好意思讓他入股她接下來的戲。
現在,她不僅決定要。
而且要他心甘情願,要他上趕著成為她的賺錢工具人。
他以前那麼傷害她,也是他該還的。
沈夢言直勾勾打量她許久,一股危機感油然而生。
她幽幽地問:“姐姐,你戲裡麵做我的替身,戲外麵也要學我的一舉一動?”
沈星瑜淡淡應道:“比你多一點點底線吧,至少不會為了擴充魚塘,就傷害利用無辜的親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犯的人,絕對是對不起我的人。”
沈夢言忽然笑了,挽住沈星瑜的手:“姐姐說話真深奧,我都聽不懂了。咱們快去吧,彆讓姐夫等急了。”
沈星瑜像之前一樣,輕輕抽回自己的手。
沈夢言隻好不再刻意做這種親密的舉動了,和她一同去包廂。
沈正庭和烏如月還沒有過來。
沈星瑜推開門,沈夢言立馬帶頭走了進去。
她坐到顧予章身邊,露出活潑俏皮的笑:“姐夫,我們又見麵啦。”
顧予章默默起身,換到遠離她的位置。
沈星瑜揚起笑,滿意地看了他一眼,坐到他身邊。
沈夢言的笑容帶了幾分尷尬。
忽然,她看見麵前擺著顧予章還沒有拿走水杯。
杯壁上有水,顯然他剛剛喝過。
沈夢言自然而然地端起水杯,打算用他的水杯喝水。
這一招,能在不經意間產生曖昧的感覺,是個男人都會想入非非。
就在她把水杯往嘴邊送時,顧予章忽然拿起桌子上架筷子的筷托,朝杯子一扔!
沈夢言手中的杯子被打掉,落到地上。
啪的一聲摔得稀碎,還濺了她一裙子的水。
沈夢言愣住了。
當海王這麼多年,還沒遇見過這種情況!
顧予章隻輕輕看了一眼地上摔碎的水杯,視線又回到了沈星瑜身上。
一個有婦之夫,不止要時刻檢點自己的行為,更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杜絕被彆人猥褻的可能。
不管愛的深淺,隻要有了婚姻,身體和靈魂都忠於婚姻,忠於妻子。
他也不覺得是什麼優點。
這就和呼吸一樣,是一個男人活著就應該做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