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瑜以前總覺得是一家人，從不在背後說他們不好。
但現在，她根本不想美化他們。
她低著頭，緩緩開口：“烏如月和我媽媽，是相處多年的好朋友，她的亡夫生前是秦氏集團的創始人，以前沈秦兩家一直有合作。”
“後來烏如月丈夫重病，她照顧老公覺得心力交瘁，便整日去找我媽訴苦。”
“我媽媽當時懷著我，還抽空安慰烏如月。”
“沒想到烏如月趁我媽媽懷孕勾搭上了我爸爸，還懷了沈夢言。”
“隨後烏如月前夫病故，她就更有理由天天把我爸叫過去照顧她了。”
“因為我媽媽手握沈氏集團股份，所以媽媽沒去世前，他們倆不敢亂來，一直私下交往，外人都以為沈夢言是秦家的遺腹女。”
“我六歲那年，我媽媽心臟病發作，屍骨未寒時，沈正庭就急急忙忙把烏如月母女娶進門了，還澄清沈夢言是他親生女兒。”
“烏如月還有一個兒子，是她和前夫生的，是沈夢言同母異父的哥哥，跟我沒有半點關係。小時候也沒少幫他妹妹欺負我。”
“我進娛樂圈，也是他們害的……我畢業後明明可以去做科研開發藥品的，是他們偷偷攔住了我的錄取信。”
顧予章抓著她的手，低著頭，什麼都沒說。
但沈星瑜知道他在心疼……或者說可憐她吧。
因為他的好感度又漲了，26了。
這一點好感度，勝過安慰她的千言萬語了。
許久，顧予章才開口：“以前問過你，你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你的家庭居然是這樣。”
沈星瑜輕輕柔柔地笑了笑：“是嗎？我不太記得了。可能以前是因為怕你看不起我，所以才沒說。”
“怎麼會呢？我隻會心疼你的過去，恨自己沒有早點遇見你。”
顧予章輕輕捏了捏她的側臉，體貼地問，“你現在還對藥學有興趣嗎？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國外讀藥學，繼續深造。”
沈星瑜搖搖頭：“不用了，暫時沒興趣了。”
其實還是有興趣的。
長線發展，肯定是科研更有價值，熬個二三十年，指不定能研發出拯救人類大病的藥。
但她著急賺快錢。
娛樂圈來錢，比做科研快得多。
先賺個幾億，再翻個百倍資產。
到時候想躺著行，想投資科研也行。
顧予章點頭，溫柔地看著她的雙眼，認真地承諾：“好，你想做什麼我都尊重你的決定。”
……
沈正庭被人請出酒店的時候，還抱著僥幸心理。
覺得剛才顧予章那斷項目的言論，一定是嚇唬他的。
可剛到樓下，他就接到了合作方打來的電話。
——“沈總，項目中止了，具體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上頭說有點問題，要停工一陣子。”
沈正庭心裡一咯噔，連忙問他：“是小顧……是顧予章下達的命令？他是什麼身份啊？”
——“這個項目好幾個決策人，具體我們也不清楚，隻知道是上頭的人，命令是一層一層下達到我這裡的。”
也就是說，是沈正庭這個層級，都接觸不到的。
沈正庭隱約也聽說過，京城有個顧家，是十分神秘的隱世豪門，觸手涉及各行各界。
這個家族十分低調，除了年近七十歲的顧老爺子偶爾出現在經濟財報上，他的子孫後代都幾乎不公開出現。
要是突然冒出一個財運飆升的大企業，或者政界忽然冒出一個姓顧的決策者，細究一下，幾乎都和顧家有關係。
難不成，沈星瑜還真有這麼好的運氣？
沈正庭在暗自揣測顧予章身份。
他身後，沈夢言表情十分怪異。
雙臂抱在胸口夾緊，看著好像十分難受。
烏如月注意到女兒的異樣，關心地問：“夢言，你怎麼了？”
沈夢言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