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裡難道不是這樣想的嗎?那你為什麼在深夜裡和我見麵?”
嚴文軒的話使鐘卿卿更加恐懼,走路的姿勢甚至變得僵硬。
“文軒,我們的關係難道你不清楚嗎?我一直很欣賞你,但目前還是主要以勞動為主,我不想考慮太多感情上的事。”
鐘卿卿忍住內心的恐懼和憤怒,試圖說服嚴文軒。
“所以你不喜歡我?那你讓我去蘇家要錢乾什麼?你隻是想要錢?”公鴨嗓在小路上回蕩,鐘卿卿擔心被他人聽到,趕緊低聲噓了一聲。
“你怎麼能這樣想我?我這也是為了我們好,就算有什麼其他事,以後再說不行嗎?”
一向敏感的嚴文軒順著鐘卿卿的意思想——
“你是說今後你都不想見我了?”
鐘卿卿終於意識到自己與這個無賴無法溝通,深吸一口氣,看著不遠處衛生所的燈光,低聲說“你到底想怎樣?難道你想把我們深夜見麵的事情鬨得人儘皆知嗎?”
“你到底想怎樣?我們已經這麼親近了,你為什麼非要去討好許言,還跑去他們家做飯?你覺得他有輛車就很了不起嗎?想嫁在這個村子?”嚴文軒說話聲音越來越大,似乎想讓全村人都聽到。
“我告訴你,那輛車可能會毀了他!”
他這種態度,讓鐘卿卿感到害怕。
“說吧,你到底想怎樣?怎樣才能保守秘密。”
一天之內接二連三地發生不好的事情,鐘卿卿心力交瘁,腳踝上的疼痛也讓她忍不住皺眉。
“離開許言,不然我就讓整個村子都知道你半夜和我見麵的事!”
暗暗地咬了咬牙,鐘卿卿沒有回答。
在這個村子裡,她能抓住的最好的關係就是許言了,如果讓蘇晚晚把許言搶走了,說不定她以後就會失去一條康莊大道。
但嚴文軒的問題也必須處理。
誰讓她當時腦子被漿糊糊上了。
“給你三塊錢,這件事就當從來沒發生過。”沉默了半晌,鐘卿卿咬牙說道。
少了這三塊錢,這段時間她攢的錢就不夠買整套考學的書了,隻能先緊著主要的買。
但能用三塊錢堵住嚴文軒的嘴,也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卿卿,我是這種貪小便宜的人嗎?”
不是嗎?鐘卿卿心裡暗笑。
他是嫌錢不夠嗎?
“我們村其他年輕人都從早到晚下地賺工分,聽說隻有你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每個月掙的工分都不夠扣的,宿舍連雜糧餅子都快斷了吧?”
幸好抓住了嚴文軒的這一點,鐘卿卿暗暗鬆了口氣。
“行,錢呢?”嚴文軒本來還想裝裝再收下這三塊錢,既然鐘卿卿都這麼說了,那他也就不裝了。
翻開自己衣袋的荷包,取出用手絹包著的一小遝錢,鐘卿卿仔細地數了幾張,湊夠了三塊錢。
卻遲遲沒有遞給嚴文軒。
“不是說好了嗎?為什麼不給我。”嚴文軒伸手去拿,卻被鐘卿卿兩次三番避開。
“我不能就這麼把錢給你,咱們之間得有一張收據。”如果錢就這樣給了嚴文軒,他出去就反悔了,那她不就是個既損失名譽又被騙錢的笨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