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私下查看過那些賬單,一瓶他用的藥相當於他小半個月的工資!
“彆說這種話!你得安心養病,以後還要為咱們生產隊好好建設!”村長嘴上雖然如此說,但大家都知道,許老漢的情況,已經可以準備壽衣了。
“我現在最放心不下一件事,咳咳……”許老漢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顫抖著手擦去嘴邊咳出的血跡。
“我那個不懂事的兒子,你們……咳咳……不要給組織添麻煩……”
本來還懷著看熱鬨心情圍過來的村民一聽這話,立即連議論聲都消失了。
雖然大家對許言的事私下討論得熱烈,但沒有人敢在許老漢麵前提及。
“爹啊!你說這話乾什麼,老三從小就聽話,長大後也沒犯過什麼錯,你為什麼非要和他過不去!”
大姐許蘭剛摘下身上的圍裙,便直接倒在了許老漢的炕前,眼淚像不要錢似的往下流。
“逆子!他到底咳咳……到底背著這個家做了多少我們不知道的事,誰知道……咳咳!”
蘇晚晚突然抓緊身上的帆布包,衝到眾人麵前,“許叔,其實許言心裡一點都不恨你。”
這些日子她也看到了許言家裡的所有事情,儘管許老漢和許言父子不和已經是全村皆知,但她總覺得其中隱含著彆的東西。
直到剛才,她才突然意識到,許老漢雖然一直厭惡自己的兒子,但他最喜愛和最害怕的,恰恰是許言這個兒子。
否則,他不會在這個時刻滿口都是許言。
這裡的女主怎麼想的,人都死了……還覺得許老漢是善良的。
而許言雖然表麵上也極度厭惡自己的父親,但他畢竟將那輛車從山裡開了出來,使自己成為了全村的風口浪尖人物,甚至現在可能因此喪命。
她不相信許言在把車開出來之前沒有想過這些,但許言還是那麼做了。
她現在什麼都不能替許言做,總不能讓許老漢至死也不知道許言的心思。
蘇晚晚話音落下,本還紅著一張臉憋著想說話的許老漢一時間居然張口結舌。
“就是啊爹,咱還是趕緊回衛生所去打針吧,你可千萬彆再折騰自己了,好好養著彆生氣,你的病過兩天就好了!”
從外頭跑回來的許梅也一下子撲跪在許老漢的炕前。
儘管整個許家到處都充斥著微妙的爭鬥和算計,可到了這種時候,沒人相信眼前的這一切都是演出來的。
“衛生所的大夫來了,讓一讓!”
張醫生邊走邊戴上自己的老花鏡,提著簡易的醫療包被人圍著進了屋。
鐘卿卿因為扭傷了腳,暫時隻能在衛生所和宿舍裡休養,本來打針這種事兒是她的活,但從衛生所到許老漢家的路途可不近,許老漢情況又緊急,讓鐘卿卿拄著拐杖趕過來指不定得到什麼時候了,張醫生隻得自己親自過來。
“老許的情況到底怎麼樣啊?”村長蘇陽也跟著著急。
“隻能先把消炎的針打上看看了。”張醫生手腳極快打開醫療包,裡麵是一套簡易的靜脈注射工具。
打上了吊瓶,又給許老漢吃了幾片止痛的藥,許老漢整個人就在炕上半昏迷了過去。
眾人隻能見到輸液瓶不斷的往下滴著藥,可炕上的許老漢遲遲的沒再發出動靜。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