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挨過堂審的大舅和張磊戰戰兢兢的縮在牢獄角落。
牢房的環境極差,地上是泥土,周圍用一些稻草墊著,吃喝拉撒都在狹小的空間裡。
他們倆的脖子上和手腕上都栓著幾十斤的鐵鏈,稍稍一動,細嫩的皮膚便會勒出血痕。
“爸,怎麼會這樣啊……”張磊哭喪著臉。
“你問我,我問誰?!”大舅滿麵悲憤,又是驚恐又是憤怒,“葉凡那一家乾什麼吃的,害得我們受這種苦!”
“爸,你還說葉凡?”張磊惱怒道:“都怪你,好端端的跟使團過不去,人家都服軟了,你還要侮辱他們!”
“白眼狼,你還好意思怪我?”大舅怒道:“都是你的錯,明知道我心情不好,你在邊上也不拉著我!”
“我怎麼拉?”張磊挪開位置,鬱氣道:“我說過多少次了,彆那麼囂張!
以前,你在鎮上就惹了不少麻煩,每次得我來給你擦屁股!
在其他人的地盤你還是狗改不了吃屎,現在好了,連累我也一起倒黴!”
“什麼?!”大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萬萬沒想到,兒子居然對他說出這種話來!
“哢嚓!”
就在這時候,獄卒拎著一個木桶走了進來,裡麵的飯菜還算不錯,甚至還能看到幾塊肥肉。
大舅和張磊餓了一天,見了這等食物,也顧不得乾淨不乾淨,連忙抓起就吃。
“多吃點,吃完好上路!”
獄卒輕飄飄的話響起,震得大舅父子倆猛地愣住。
“上路?”張磊瞪圓雙眼,驚愕道:“大哥,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們倆被判了死刑,明天上午八點就去刑場。這是你們最後一餐,吃完早點睡覺,有什麼需要的儘管提,我們會儘量滿足!”
獄卒麵無表情的說道,仿佛對這種事情早已司空見慣。
“怎麼……怎麼會這樣?”大舅傻愣愣的看著手裡的飯菜,忽然叫到:“我……我要見葉凡!這位大哥,你……你幫我請葉凡過來……”
“托你們的福,現在關係極為緊張,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戰爭。
葉大人已經被帶走了,現在正在接受審查呢!
另外,跟葉大人所有有關係的人都被驅逐出中心社區了,發配邊疆勞動改造。
我估計,因為你們被牽連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現在整個皇城提起你們倆來,就一片罵娘。
要不是大佬及時控製,恐怕這場大火能燒到更厲害的高層!
就算你們明天不死,今後也有數不清的人要取你們倆的性命。”
獄卒平靜的聳聳肩膀,“這事兒跟我沒關係,和你們說了就說了,你們倆就當聽一樂兒,明天腦袋落地,煩惱儘消。”
“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張磊哭爹喊娘,指著大舅高聲叫道:“都怪他,全是他的錯,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你們要殺就殺他,我是無辜的啊!”
“事情鬨得這麼大,已經沒有什麼無辜不無辜的了。”獄卒撇撇嘴兒,淡淡說道。
“葉大人無辜,所有受牽連的人都無辜,隻有你們倆罪有應得!
唉……葉大人多好的官兒啊,結果遇到你們兩個親戚,正是倒黴!
好了,言儘於此,你們慢慢吃吧,有事兒喊我!”
獄卒斜視他們倆一眼,徑直走出了牢房。
大舅發著愣,手腳冰涼,哪裡還有胃口吃下去?
張磊雙眼漲紅,忽然衝到大舅身前,把他壓在身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