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垚對葉凡的態度頗為滿意,淡淡一笑,道:“葉凡,吳家的事情,我看在上官流雲的麵子上,會替你說想一二。
但是,你作為我們濱海地界的武者,有些規矩必須遵守,不能再像之前那般肆意妄為!”
“肆意妄為?林老前輩,這話怎麼說?”葉凡皺起眉頭。
“怎麼說?”林墨垚輕描淡寫的瞟了葉凡一眼,“青門地下武鬥場以及青門覆滅的事情,你不要告訴我,你一點不知情。”
“是我做的。”葉凡點頭承認。
“青門的事情大概過程我也知曉,跟你並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特彆是王青龍的那些徒弟,咎由自取!”
林墨垚昂然一哼,“身為武者,為一己之仇牽連無辜,導致如此多的百姓喪生火海,死有餘辜!即便你和上官流雲不追究,我們林家也不會放任他們。”
“不過!”
林墨垚話鋒忽然一轉。
“國家有國家法度,濱海武者,也自有我濱海武者的規矩。你今天對吳家子孫吳元浩所為,雖是被動防衛,但過猶不及。
據我所知,吳元浩並非武者。
他傷你親屬,你已作懲戒,最後還依仗武力,將手腳儘數殘廢。這件事兒,做得太過!”
葉凡眉頭緊緊皺起,“哦?也就是說,我濱海武者,在仇家傷害自己的親屬之後,不能采取任何杜絕後患的措施?”
“葉凡,你休要強詞奪理!”林坦之怒喝一聲,指著葉凡的鼻子低吼道。
“吳元浩當時已經失去反抗能力了,若是你沒做出之後的報複舉動,事情根本不會鬨到現在這個地步。
你行事暴虐,為人乖張,若是沒有我們濱海林氏古族,你全家上下早被南江吳氏古族滅門了!
你不過是個小小的六倍極限武者,在我等隱世古族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葉凡聽罷,冷笑不止,“好一個隱世古族!按你這種說法,我們武者還有尊嚴可言嗎?
吳元浩在我濱海仗勢欺人你們不說,偏偏被我懲戒之後,就跑來警告我。
林坦之,我就問你,如果今天我以武者的身份,傷的是一個普通惡霸,你們還會不會這般咄咄逼人?”
“……”林坦之一愣,啞口無言。
林墨垚眉毛微微一挑,“葉凡小子,身為我們華夏武者,不可以武犯禁,不可恃強淩弱,若被發現,比不輕饒。
吳元浩不是武者,你懲戒他無可厚非,就算打斷手腳,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你斷的是他的手腳經脈,從此他淪為一介廢人,生活無法自理。你敢說,這事兒做的還不過?!”
“在我看來,饒他一命已經夠給吳家麵子了。若換成你林家的林可萱被吳元浩毀容,你還會如此道貌岸然的跟我掰扯道理嗎?”
葉凡硬聲反駁。
林墨垚也被葉凡犀利的言辭說愣。
“我看明白了,你們隱世古族所謂的規矩,不過是替你們提供便利的說辭而已。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放肆!”
林墨垚重重一喝,沉聲怒道:“葉凡小子,我原本不想為難你,可你今天所言,儘是在挑釁我隱世古族的威嚴。
你可知道,隻要我們林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吳家人一到你便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葉凡暗自咬牙,兩隻拳頭緊緊攢握。
他很清楚,在絕對的實力之下,再有道理的一方,也會被現實碾壓。
“林老前輩,你親自來找我,應該不僅僅是想威脅我吧?”葉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低聲說道。
“葉凡小子,你目無尊長,事到如今在老夫麵前還敢如此囂張跋扈,我若不好生敲打你,將來你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事情來!”
林墨垚搖手一擺,沉聲道:“你若是畢恭畢敬,說不定老夫看在上官流雲的麵上,饒你一次……小子,過剛易折!”
“林老前輩,要是我的家人在我麵前受傷,我卻因為對方的身份不敢作為,武者的尊嚴何處安放?”
葉凡依舊硬氣,“多說無益。吳家的事情你願意管也好,不願意管也罷,隻要吳家不傷害我的家人,不管他們想要討什麼回去,我都接著!”
林墨垚不屑冷笑,“好硬的骨頭!小子,我承認你有武者的傲骨,可是那有能怎麼樣?
吳家人要我給他們一個交代,我也答應過上官流雲保你安危。
隻不過你太過桀驁,我必須讓你知道濱海地界的武者,都必須以我林家為尊。誰若是挑釁我林家威嚴,必定嚴懲不貸!”
“說來說去,你們還是想兩頭討好。”葉凡冷冷一笑,“既要給吳家交代,又還了上官首長的人情,還能拿我開口樹威!
一箭三雕,口是心非,嗬嗬,這就是濱海的隱世古族做派!”
葉凡早就看清了,林墨垚說得冠冕堂皇,要照顧上官流雲的顏麵,其實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兒。
如果他們真想平息葉凡和吳家之間的矛盾,林墨垚該去的地方應該是南江,而不是在自己麵前說一達通威脅、敲打的廢話。
“放肆!”
林墨垚重重一喝,“葉凡,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耐信,難道你真以為,有上官流雲撐腰,我就不敢動你了嗎?”
“姓林的,你不要再往你們臉上貼金了!”
葉凡周身氣勁湧動,雙臂再度染上一層墨光,一對墨翅隱隱呈現出來,“我承認我打不過你,但是也不會坐以待斃!”
“好膽!”
林墨垚騰起拳頭,武勁透體而出。
他扭頭對林坦之說道:“坦之,你先退讓。這小子有些古怪,你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