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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研輝身邊的兩個人,都身穿黑邊白底跆拳道服,矮的身材魁梧,短小精乾,年紀大約二十多歲。
高的那個年紀更大一些,應該有四十左右,長著大餅子臉和細長的單眼皮,神色倨傲。
大餅子臉朝葉凡稍稍頷首,然後眼光停留在紫靈兒和朱婉婷身上不動了。
“大叔,你看什麼看?!”朱婉婷眉毛一挑,“沒見過美女啊!”
“我師父不會說漢語,請多多見諒。”馮研輝替大餅子臉解釋道,“請大家就座吧。”
把師父安排在首座上,葉凡坐在對麵,左右各是朱婉婷與紫靈兒。
傭人很快上菜,這次的宴席主要以海鮮為主,有醬香焗花蟹、甜椒魷魚卷、罐燜龍蝦、莫斯科紅烤魚、清蒸鱸魚。
此外還有紅燒獅子頭、麻婆豆腐等國產名菜。
“粗茶淡飯,甚是簡陋,請大家不要客氣。靈兒……”
馮研輝說完當先夾了一塊肥嫩膩滑的鱸魚送到朱婉婷碗裡,微微笑道:“梁叔做的鱸魚可是濱海一絕,你嘗嘗。”
紫靈兒皺著眉頭,客氣的說:“對不起,我減肥。要不葉凡你幫我吃吧。”
葉凡馬上從她碗裡掠走那塊鱸魚塞進嘴裡,幾口吞下,不屑的哼了哼。
“又韌又柴,一定是西葫蘆村養殖場用農藥催熟的,市場裡也就幾塊錢一斤,再好的手藝都燒不出味道。”
馮研輝怒火中燒,隻當做沒聽見,轉過頭去招呼師父和師兄。
葉凡夾起一隻龍蝦:“哈,顏色亮成這樣,再明顯不過的注膠龍蝦了,多放幾勺胡椒都掩蓋不了。”
朱婉婷本來伸向罐燜龍蝦的筷子停在半空。
馮研輝冷汗淋漓,連忙道:“朱小姐,彆聽他胡說,這是從澳洲空運過來的,經過四重檢疫合格才上市,儘可以放心吃。”
葉凡又夾過一隻花蟹,剝開殼幾下嚼光。
“鹽味有點重,蟹肉做得太老,醬料過於搶味,蟹殼處理不夠到位……
小馮,你這廚子是從工廠飯堂請來的吧?手藝不過關哪!要是去大排檔炒菜,還不得被客人亂棍打死?”
馮研輝心想梁叔是爸爸從五星級酒店請來的大廚,你拿他跟大排檔比,生生降低好幾個層次,那不簡直是武當派跟飛魚幫的區彆嗎?
不跟傻子一般見識,忍了。
葉凡盛了一大碗米飯,一邊吃一邊指摘菜肴的“缺點”,一會兒說烤魚原料不夠新鮮,一會兒說紅燒獅子頭過於油膩,一會兒說魷魚卷是十五年前的冷庫舊貨。
馮研輝氣得猛喘粗氣,險些咬碎兩枚牙齒。
反倒是葉凡自己,連添幾碗米飯,還把麵前幾道菜肴吃得乾乾淨淨。
朱婉婷本來要給他夾菜的,聽他說這不好那很爛,也不好意思夾了。
紫靈兒默默的吃著,眼中滿是葉凡吃飯的樣子,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好像很喜歡這樣看他。
那大餅子臉師兄隻是略微吃了幾筷,聊表意思,大概是想等一會要動手過招,不便飽食。
“小馮,你是怎麼招呼客人的?連酒都沒有,好意思叫做請客?”葉凡吃著吃著,忽然敲了敲桌子。
“我……我知道了!”馮研輝不得已,讓傭人送上兩瓶九四年的紅酒,盛在不鏽鋼冰桶裡。
琥珀色的液體透過玻璃映照著晶瑩的冰塊,煞是誘人。
葉凡倒滿一杯,走到金萬奎和韓在三身邊,說道:“金師傅,韓高手,你們倆從高麗國遠道而來,是我們尊貴的客人,敬你一杯。”
金萬奎不通夏國語,一臉懵逼。
韓在三在夏國待了很多年了,知道葉凡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隻是,他沒經曆過國內慘烈的勸酒場麵,一下愣住,左看看右看看。
“有首歌唱得好,‘朋友來了有美酒,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它的有獵槍’,你要美酒還是要獵槍?乾了!”
韓在三不可能讓師父跟葉凡對酒,當下乾巴巴的笑著,與他碰了一杯,“我師父不會夏國語,我替他喝了。”
葉凡接著道:“我們夏國曆來講究好事成雙,隻喝一杯很不禮貌,必須要喝兩杯。怎麼?不給麵子?”
韓在三硬著頭皮又碰了一杯。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你們高麗國不是說孔子也是你們國家的?再來一杯。”葉凡給師父倒滿了。
韓在三心道幸好暫時沒專家考據擁有八十萬兵馬的曹操也是高麗國人,隻得再喝了一杯。
“濱海這個地方呢,敬酒有個四季平安的彩頭,祝人春夏秋冬平平安安,缺一不可,再來。”葉凡一看瓶子已空,拿過另一瓶酒。
朱婉婷偷笑不已,這四季平安一出來,等下還有五福臨門、六六大順、七子團圓、八仙過海、九九歸一、十分圓滿,花樣多著呢!
葉凡豈是輕易好相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