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方文便被突如其來投射到他身上的淩厲目光給震撼到了。
因為這道目光中，隱隱透露著些許殺意。
而這道目光的主人，正是那身居高位的赫連雪。
方文身體猛地一顫，背後更是瞬間被汗水浸濕。
此刻他才反應過來，被發現的不僅是王老五和李四……
或許就連他的身份，怕是也已經暴露了。
“方大人，對於此事，你有什麼想要稟告的嗎？”
赫連雪淡淡的一句問話，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方文。
在看到方文那駭然失色的神情時，眾人猛然一驚，心下也都不禁起了猜疑。
難不成，這事跟方文有關？
方文見狀，隻能強行讓自己鎮定了下來。
此時，他還抱有一絲僥幸心理。
如果女帝隻是在旁敲側擊，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的話，那在這朝堂之上，女帝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回稟陛下。”
“王老五和李四勾結敵國，罪大惡極，必須立刻捕獲絞殺。”
“他們建立的勢力，也應當馬上派兵清理，以絕南唐的狼子野心。”
方文身為兵部尚書，這個時候提出這番建議，倒也沒有什麼不妥的。
“哦？”
“你真是這樣想的？”
赫連雪輕疑一聲，又繼續說道。
“那方大人認為，單憑王老五和李四這兩個上不得台麵的小賊寇，究竟是怎麼在一個月之內，迅速搭建好勢力的呢？”
“你覺得，這背後會不會有朝廷中的人，在私底下與他們暗通款曲，秘密勾結呢？”
赫連雪此話一出，方文的身體再次一頓，連忙開口道。
“這種情況，確實不排除朝中有人私下與他們勾結。”
“不過臣以為，當務之急，還是要先鏟除威脅，以免養虎為患。”
方文已經下定了決心，隻要一出皇宮，他就立刻逃走。
在大景國埋伏了這麼多年，逃跑的路線，他自然是早就準備好了。
“此事也不急於一時。”
赫連雪的神色依舊淡然，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他們也才剛剛招兵買馬，雖然人數已經過萬，但還是一盤不成氣候的散沙，不足為懼。”
“當下最重要的，還是要先查出究竟是誰在跟他們暗中勾結。”
以赫連雪的實力，想要解決方文，那也就是一掌的事。
但這樣一來，她便難以服眾了。
更何況，方文還是兵部尚書，這樣不明不白的將他擊斃於朝堂之上，勢必會造成恐慌。
那以後誰還會替她賣命？
“陛下英明，兵部必當儘全力配合陛下徹查此事。”
方文趕緊開口，心中卻在默默祈禱著，赫連雪手中沒有掌握他密謀通敵的實質證據。
“不必了，朕的人都已經徹查清楚了。”
赫連雪也沒準備再跟方文繞彎子，直接對女官又擺了擺手。
女官點了點頭，拿出了第二份秘奏。
“大景曆145年7月，兵部尚書方文暗通款曲，勾結南唐，為南唐奉上大景邊軍布防圖，導致我軍傷亡慘重。”
“大景曆146年8月，兵部尚書方文私自挪用公款十萬餘兩，勾結當時揚州刺史顧良，秘密轉送銀錢給南唐。”
“大景曆148年5月，兵部尚書方文私吞朝廷軍餉白銀十萬兩。”
“大景曆149年3月，兵部尚書方文暗中與南唐勾結，欲趁大景爆發天災之時，引南唐大軍來犯。”
“大景曆151年3月，兵部尚書方文，勾結賊寇王老五，揚州李四，欲聯合南唐大軍進犯邊境之時起兵造反，與南唐裡應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