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他倆漸漸走出的身影,他們頭也不回地走了,完全拋棄了我。
我心中在那時,不由產生一種孤身奮戰的感覺——
我將孤身一人迎戰那凱莉·萱女魔頭,就算沒死,也是瀕死。
此刻。
房間裡突然一下被騰空出來給我跟凱莉·萱兩個人一起。
那麼接下來,凱莉·萱就可以快意一步“恩仇”。
而我,也能趁機一步早登極樂世界,脫離出現在癱瘓無法移動的形體。
如何做到快、準、狠三大折磨人的至高境界,隻要達到自身手段夠刁鑽,擦碰關鍵要害性卻不致死,動作要領險要明了,最後沒有傷亡慘案即可。
用一句話總結:問她諸葛萱為何物,隻教我如何生不如死,死不如速死。
“我都已經是一個將死之人,你就不能好好體貼體貼一下人家嗎?”
我故意拖長了“體貼”這個詞語所包含隱晦的曖昧成分。
我因此抱懷著希望,希冀著諸葛萱能將這一個詞語分開成兩部分來進行理解其中的意涵,而不純粹隻是理解為一般性的平常詞彙。
體貼:何為體?何為貼?
凱莉·萱聽著我最後言語中滲透進去的那種遐想中的詞中意,貌似是讀出了另外的一層深厚其意,粉嫩的俏臉上不由隱此感到一陣羞紅難掩。
隱隱記得方才,諸葛萱對我又是一副忙送殷勤的姿態,又是強烈地對我施展一番“噓寒問暖”——
我差點是沒有因此而失神。
現在想來,的確是唯有‘體貼’一詞方才可以感化她的內心。
在我極力引導之下,凱莉·萱成功往我所期許的那個方向,進一步推導著一切前因後果。
然而。
那究竟隻是我語氣陰柔怪氣之時,莫名導致的一股奇特引導,卻然非是我之真正初衷。
可我終究沒有料到,凱莉·萱自己反倒極為貫徹地往那一種思考路線發展下去。
我本來要重點突出的那一句前半部分,卻是被她給生生吞滅殆儘,以及連同接下來我所即將要遭遇與麵臨的未知境遇。
一股怒火在凱莉·萱眼中燃燒直至沸騰,我甚至已經有所感觸到那股焰息,瞬間就能將我火化殆儘——
這一次比火化屍體還要高上千籌。
必要時刻,提前裝死,似乎更能有效減免諸葛萱的大功率輸出傷害爆炸在我身上。
我一度實現兩眼翻白,貌似被凱莉·萱那一下給徹底嚇傻了。
在凱莉·萱看來,的確是如此,卻又不完全是。
她也曾一度保持不信,相信那隻是我的障眼法,而我一向有這種以假亂真的超高演技。
然而。
真正使她慌不從心的導火點,來自於心跳頻率儀上麵的那一條直線,徹底消失了陡坡,儼然隻有一條平白無奇卻不曾中斷更新的直線……
凱莉·萱遊走的慌亂神情不斷在我麵前一一展露,極度陷入到惶恐般的強烈擔心當中:“喂,你彆嚇我啊!怎麼回事……”
她用儘了所有的聲道力度,最後卻隻有無力回應:“太一,你醒醒啊……”
凱莉·萱急得眼淚都快要猝然蹦出來了。
這怎麼剛出現轉好跡象,現在卻又急轉直下了?
再度被逆轉成這劇情,實現悲劇一幕的再度反轉。
想到方才還想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一展自身功力深厚,可現在,她那懷揣的虎狼之心的威武一麵,不由在此刻意外展露出她泠然十分脆弱,又無比令人憐惜疼愛的無助一麵。
“太一,你醒醒啊……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欺負你了,隻要你醒過來就好,我就再也不對你動手動腳,再也不……”凱莉·萱幾乎用哭的聲音渲染了自己所有內心陷入情感波動的情緒,這甚至令門房外站著聊天的邁克與托馬斯·軒也一下受到了動靜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