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就彆添亂了,快進去到炕上躺著吧。”陸祺六見王飛花麵色不好,怕她對自己親媽難堪,他不在跟前的時候,她這麼做也就是了,如今他還在麵前,若是他不管,他心裡過不去那個坎,他是孝順的,所以不管王飛花做什麼,都不能讓他看到,若是看到也不管,他就沒有理由說服自己了。
“躺著?你們娘倆想的倒是美!你個死老婆子,一天到頭就知道在家裡吃白飯,你看你胖那個模樣,誰家老太太跟你一樣胖?從今天開始,隻能吃中午一頓飯,有錢難買老來瘦,你沒聽說過麼?”王飛花在家裡跋扈慣了,哪裡顧得著陸祺六的心思。
“王飛花!”陸祺六大聲說道,“這是媽!你怎麼能說死老婆子這種話麼?你還有沒有長幼尊卑!”
“陸祺六你這麼大聲乾嘛!”王飛花的聲音頓時蓋住了他的,“你彆在我跟前裝那個孝順的,都是狐狸哪個不騷,你心疼你媽?心疼你媽你倒是賺錢啊!你看看這個家,自從你降職之後,隻能住這麼小的房子,自己是個廢物,還養著個屁事乾不了的老拖油瓶,我自己跟個老媽子似的出去打工貼補家用,回來還得給你們做飯,我欠了你們老陸家的了?”
王飛花這話可是直接戳了陸祺六的肺管子,先是挑破了他“孝順”的外皮,又直接挑戰了他男人的尊嚴,他頓時被氣的臉色鐵青,衝著王飛花“啪”就是一個大耳刮子。
王飛花隻覺得一時間天旋地轉,耳朵裡嗡嗡的,腦子裡也嗡嗡的,反應過來之後,立馬鬼哭狼嚎的衝向陸祺六,一伸手就扯著了陸祺六梳的一絲不苟的頭發:“你敢打我!陸祺六,你是得了失心瘋了吧!你這個廢物,沒良心的狗雜種!”
陸祺六下意識反抗,頃刻兩人扭打到了一起。
此時陸老太太也忙顫顫巍巍的上前,但也不敢參與這凶殘的互毆現場,頓時著急的在一旁著急的舞動著蒼老的兩條胳膊。
許是兩人打累了,停下來的時候,陸祺六的臉已經看不出來個囫圇地方了,一條條的傷痕,條條露肉,血糊了一臉。
再看王飛花,兩邊臉已經腫了起來,眼睛也烏青一片,但是她立馬站起身來,指著陸老太太大聲罵道:“就是你這個老不死的在這裡教唆,你滾出我家!”
陸祺六此時也顧不上害不害怕王飛花了,指著她鼻子罵道:“你個瘋婆子!這是我媽!要滾你滾!”
王飛花臉上五顏六色,但還是能看出震驚的表情,她不可思議的看向陸祺六,眼淚鼻涕給那大花臉又上了一層滑溜溜的膜,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叫罵道:“老天爺啊!日子沒法過了!你們都是老陸家的人,就我一個外人啊!兩個人都欺負我啊!我......我我......我不活了!”
說著王飛花一把將陸老太扯到一邊去,衝到雜物間裡,雜物間必然是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雜物,在邊上,壘了一個僅供一人躺著的小炕,這個炕不通火,到冬天極冷,通常的炕都是六十到八十公分高,當初王飛花為了埋汰陸老太,直接讓壘炕的師傅加高了三十公分。
要知道,陸老太太隻有一米四幾,炕的旁邊一直放著一個小板凳。
她衝到房間裡就開始在雜物裡翻找。
陸祺六已經表演了孝子,都演到這份上了,此次乾脆演到底了,見陸老太一臉驚恐,他爬起來還安慰上自己媽了:“媽,彆往心裡去,她不敢怎麼樣你!”
話音剛落,王飛花從雜物間裡衝了出來,拿著一個藥瓶,是大前年家裡進了螞蟻,陸祺六買了藥螞蟻的藥,畢竟當時螞蟻也沒藥死幾隻,又過了兩年,估計已經沒有什麼藥效了,王飛花舉著藥瓶,紅著眼睛看向陸祺六:“把這個老不死的送走,不然我就不活了!”
陸祺六也合計著那藥基本上沒有什麼藥效了,並且他還真不信王飛花能真喝,於是硬氣回應:“不可能!”
“不送!陸祺六你想清楚了!”王飛花聲音開始發顫,怎麼事情沒有按照她想的那個方向發展。
陸祺六難得在王飛花麵前硬氣了一回,直接情緒上頭,一挺身子:“有本事你就喝!彆在這墨跡!”
王飛花心一橫,一仰頭,一整瓶藥水被她喝了下去。
......
也就是在喝下去的一瞬間,三人的理智驟然回籠,王飛花更是嚇的腿一軟癱在了地上,哭喊著爬向陸祺六:“快快快!快送我去醫院!”
這邊的熱鬨司石榴自然是不知道的,司石榴現在在頭大自己的方便麵事業。
現在隻有京市國營食品廠有自己做的一套方便麵生產線,雖然現在自己資金雄厚,但人家用的好好的她跑過去說給人家收走,怎麼看都有點莫名其妙。
如果有本事從國外引進生產線,國家是大力支持的,隻是這個難度也不小,總不能再去找陸祺九,她跟陸祺九有那一點牽扯,已經在當時在逼不得以之下做出來的決定了,若是牽扯的多了,難免以後不好收場。
司石榴想的心煩意亂,把自己的頭發揉成了鳥窩,正好讓剛進門的司青花看到了,她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怎麼,彆的生意做夠了,準備進軍發型設計行業了?”
司石榴見是大姐,剛想湊上去撒個嬌緩解一下腦子裡麵的亂碼,就聽司青花說道:“對了,剛才我回來,遇到正國了,正國說今天也沒空回家,說村裡有你的電話,你二嫂打回來的,說琴城那邊的鹵味店最近生意太忙了,問你有沒有空過去搭把手。”
“有的。”司石榴點頭,“那明天一早我就過去。”
“嗯。”司青花應下,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