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當下正是他向上衝刺的關鍵階段,這些人要麼手握一票,要麼能影響一票,所以誰他也得罪不起呀。
但位置隻有一個,讓所有人都滿意肯定是不可能的。
那麼如何利益最大化,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想到這裡譚瑞金當即拿起話筒,給省長趙大海打去了電話。
雖然明知自己這位搭子是葉家的鐵杆兒,但該談還得談、該嘮還得嘮,畢竟將來真有什麼責任了,也有個分擔的伴兒不是。
“書記,你啥時候煙癮比我還大了,這要不知道的進來,還以為你開始修仙了呢!”
趙大海進屋後,自顧的坐到沙發上說道。
“哎!我要真會法術就好了,也不至於整天為點破事兒心煩。”
“您就是心思太重,俗話說沒出正月就是年,這大過年的有啥想不開的,解決不了的事兒就往後放一放唄。”
“你呀,看著整天大大咧咧的,其實藏的最深的就是你。”
“額!咱倆之間就彆搞捧殺那套了,有啥事兒您就直說,我照辦就是了。”
“那我也不兜圈子了,濱海市市長陸遠舟,因突發疾病請退的事兒你知道吧?”
“略有耳聞,不過我覺得這貨就是誠心拆台,好好的說病就病了?”
“你也彆揣著明白裝糊塗了,咋回事你心裡不明白呀,他病不病取決的不是自身而是張家。”
“您就是為了這事兒糟心?”
“要不然呢,如今濱海可是香餑餑,這個市長之位可比省委常委競爭的還激烈。”
“我看您就是庸人自擾之,讓正剛同誌順位頂上不就完了嘛!”
“站在你的角度可以想當然,但這兩天我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惦記這個位置的可大有人在呀。”
“咋滴,他們還敢明搶啊,誰不知道如今的濱海是正剛一手托起來的,這個時候想來摘桃子,是想打咱們的臉,還是不拿葉家當回事兒啊。”
“你扯遠了不是,歸根到底正剛同誌距離紅線還有些距離,而那些人就是揪著這點不放,想把人搞來過渡一下,說白了就是喝口湯。”
“簡直鬼話連篇,這特娘的哪是要喝湯啊,明擺著是奔著端鍋來的,這事兒您可得三思,反正我是堅決不同意。”
“就知道你會這個態度,但頂在前邊的是我,那電話一個個的軟硬兼施,不是心一橫就能抗住的。”
“其實您心裡應該明白,讓正剛先代倆月是最正確的選擇,否則那小子發起瘋來,可是連自己都乾的手,彆到時候搞來一個金貴的主,讓他兩下子給玩兒廢了,您可就裡外都不落好了。”
“我找你是來想辦法的,這一個勁兒添堵是啥意思,彆告訴我你也著急上位了。”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最終怎麼決定還得看您。”
“我算看明白了,跟你嘮還不如跟正剛去談呢,那小子雖然有時候混不吝,但總比你這老油條滴水不漏的好。”
“您這話也沒毛病,但不管跟誰談基本原則肯定是不變的,這事兒的破局之策唯有快刀斬亂麻。”
“哪有你說的那麼輕鬆,誰知道麻團裡有沒有鐵釘,揮刀太快也是有卷刃的風險呐!”
“嗬嗬,到咱們這個位置再想往上走,人力已經不那麼重要了,更多的得看天時地利人和加運氣!”
“哼,有給我講大道理的功夫,還是研究一下全省的經濟吧,濱海市一枝獨秀不假,但盤西、營海幾個城市瘸腿也太嚴重了吧,這樣下去......”
“書記,您先忙,我剛想起來中午食堂大姐要做韭菜炒雞蛋,我去看看幫忙摘摘菜!”
我尼瑪!
看著趙大海匆匆而去。
譚瑞金整個人都石化了,這撇子人都是這麼滾刀肉嗎?
其實對於濱海市長之位的更迭,他心中比誰都清楚,葉家肯定是勢在必得的。
雖說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可如今葉正剛這個栽樹人還在呢,彆人要想堂而皇之的到此享受餘蔭,並且還壓製了葉大少的進步之路,那葉家不刨樹根就怪了。
但即便心裡明白這個道理,譚瑞金還是忍不住,在危險的邊緣不斷的試探!
這倒不是他誠心想作死,而是有些人給的價碼太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