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正剛的話一出口!
安雲喜頓時愣了一下,緊接著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
他能猜到葉正剛是遇到問題了,但這上來就下殺手的事兒,直接提出來多少有點兒不合時宜了吧。
“正剛同誌,你這戾氣可不輕啊!”
“屍素裹位,以城市發展為裹挾,舒己身之厭惡得失,這樣的人處於主要領導崗位上,對組織以及人民群眾來說,絕對是一場災難啊!”
“你這說的有點兒嚴重了吧,以前你們應該是素未謀麵才是,這滿打滿算也才一天多的功夫,怎麼結下如此深的梁子?”
“趙寶峰同誌接任雲台市長的位置,這件事情我出力了並不是什麼秘密,所以牛勇對我哪能沒火呀!”
“這事兒已經既定成實,牛勇縱使有意見也是小打小鬨罷了,隻要不違背組織原則你也大度一點兒,失去晉升之機擱誰身上都會有些小情緒!”
“嗬嗬,我還沒小氣到那個程度,如果是單純的個人恩怨,他這種人我都懶得搭理,但拿跨海大橋項目做文章,那就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了。
目前牛勇裡挑外撅,何世全書記借坡下驢獅子大開口,想以此為籌碼從濱海身上攫取利益,這種做法和行為完全是極度的利己主義,對發展大局影響可不是一星半點兒啊!”
“正剛市長,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他們的做法雖然不太地道,但從自身職責來講很難挑出毛病來,如果因此就對其施以重錘的話,我這個魯南省的省長恐怕也會遭到詬病呀!”
“安省長,跨海大橋項目的重要性,我想以您的遠見能看得非常清楚吧,如今我既然敢全力推進,那就有必成的把握,所有在這條路上任何絆腳石,都是必除的對象,不管是市長還是書記,真要到了一定程度省裡也不是百分百安全的......”
都是聰明人!
有些話點到為止即可。
顯然從安雲喜緊皺的眉頭來看,葉正剛的意思他完全懂了。
“哎!跨海大橋的建設,對兩市兩省甚至一盤棋的大局,都有著無可取代的重要作用,但咱們凡事也不能操之過急呀,我相信以你的政治智慧,坐下來談的話,雲台市的幾根蔥完全占不到便宜。”
“感謝您看得起我,但局勢瞬息萬變不是隨時都能把控的,今天我敢說項目獲批率八九成,可磨蹭下去出了變數,這個責任誰來擔、誰敢擔?”
“真要這樣做?”
“為了項目順利推進、為了不延誤發展,我信奉大力出奇跡!”
“你可想好嘍,凡事有利便有弊,這對你的風評會是一個沉重的打擊,殺名可不是那麼好背的啊!”
“您的好意我領了,但家裡長輩也囑咐過我,行走江湖手腕要狠!”
“既然你決心已定,那我就儘力而為吧,這事兒我會儘快與省委王書記磋商,爭取達到你希望的效果。”
這話一出葉正剛頓時心中冷笑!
果然老狐狸從來不會,放棄到嘴邊兒的利益啊!
自己的交流考察團,頂多也就在雲台待個十天八天,真要等他們按部就班的搞,黃花菜涼了也上不去桌呀!
“安省長,咱明人不說暗話,這事兒我希望三天之內能落地,畢竟時機不等人呐,同時您有什麼需求儘管提,我會儘量去周旋、運作。”
“哈哈,把話說外道了不是,你需要達到什麼效果?”
“牛勇離開雲台市,現階段可以不降但絕不能升,待過了這個節骨眼兒,你們怎麼安排我就沒意見了。”
“這個有難度啊,雖然我是省長不假,但官帽子畢竟是歸王書記管的,之前為了寶峰同誌上市長的事兒,我已經與泉南的薑書記撕破了臉皮,這次恐怕阻力不會小嘍。”
“安省長說笑了,以您在魯南省的份量,推動這事兒可能會有阻力,但想要如願也不是啥難事兒吧!”
“你小子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以為一省之長是那麼好當的呀,每天大事小情的忙得腳不沾地,連陪家人吃頓飯都快趕上過年了。
最近我也一直在琢磨、反省,身在其位、謀其政是責任也是義務,但這些年對家人、兄弟何嘗不是一種虧欠呢?
就拿我那個不成器的小舅子來說吧,在莞東市混了快二十年了,如今四十大幾了也僅僅是個副市長,連常委都沒掛上那種,前些天好不容易來看我,卑躬屈膝的姿態讓人心疼啊!”
尼瑪!
兜了半天圈子在這兒等著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