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風滿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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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三十日晚,風滿樓,紅梅居。

冬夜生寒,唯有梅香作伴。年末雪簌簌地落著,是來年吉祥如意、平安順遂的征兆。

明日就是元日,宗門裡彆處紛紛掛起了紅燈籠,張羅著迎新歲。唯獨此處,以傲雪紅梅代替紙燈,彆有風雅。

外麵狂風席卷,周懷溪靜立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最終想了又想,還是伸手敲響了木門。

裡麵的人道:“請進。”

聲音如溪水般溫柔,正是司愉青。

雖他出聲應答,但琴音不止,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依舊從容地撥弄著琴弦,琴聲如流水泠泠作響。

周懷溪非是音修,她雖不懂音律一道,但也能依稀分辨出一人琴技的好與壞。

先前她偶然間聽得風滿樓有位長老撫琴,其間靈力強盛甚猛,然音節隻道是尋常,草草而奏隻為禦敵。

而司愉青卻是琴聲悠遠空靈,每每一段結束,令人聽之神思停滯,恍若鳥舞魚躍之畫麵就在眼前,音與意合,動人心魄。

少頃,周懷溪推開門進去。

與此同時,一曲終畢,司愉青停下撫琴的動作,抬起頭,那雙眼眸甚是明亮,溫聲道:“師姐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周懷溪點了點頭,誠懇地道:“我來威脅你。”

“……”司愉青失笑:“這麼直白?”

“我就算不直白,你也能聽出我話裡的意思,那樣你會覺得我說話更難聽。不如就直說了。”周懷溪道:“我們的盟約比紙還脆弱。你如果要告發我的話,我確實不能全然脫身,但是我會在臨死前拉幾個墊背的,其中一定有你,所以你考慮清楚。”

雖然她和司愉青相處甚少不清楚對方脾性,但她清楚這樣做很容易激起彆人的逆反心理。

隻不過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她不得不這樣說。

司愉青從容地道:“不會有那一天。”

周懷溪沉默片刻,平淡地道:“如此最好。”

氛圍有些怪異,周懷溪有點兒想走了。這時司愉青抬起頭,語氣堅定:“你就算不威脅我,我也不會去告發你的,師姐。”

“……”

他又道:“坐下來喝杯茶吧。”

桌案旁擺著一個雕著團團山茶花的檀木茶爐,正往外冒著嫋嫋白煙,手邊是一捧清雪,尚未融化。

周懷溪應了,坐到了司愉青對麵。

司愉青把桌子上的琴搬走,拿出了把扇子給茶爐煽風。動作輕緩,姿態端正。

不多時,周懷溪的麵前多了一盞湯色清亮的花茶,上麵三三兩兩飄著幾朵完整的紅梅花,能聞到混雜著雪水的香氣。

盛茶的杯盞是用的天青瓷,色澤清潤,素淨精致,周懷溪單手緊握而後一飲而儘。

緊接著,她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封白底梅花文的紙,展開,上麵寫著兩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