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見天際 京城三脈(2 / 2)

良辰美景奈何天 李霽 3647 字 4個月前

於是起初說話的那位便更是坐直了身子,左右看顧後便有些不服的壓低身子,放輕聲音:“你這是什麼話,我做官自然要耳目清楚些,才免得出錯,誰都知道天家盛年,可也正是因為如此,朝堂局勢變化才沒人能說得清……”

少年一頓,繼續說道:“陛下統共七位皇子,除開早夭的二皇子,如今可都幾近成年了,太子是占了嫡長的好處,可是皇後娘娘仙逝多年,如今三皇子母家得勢,林尚書難不成還棄自家外孫而轉投他人?林貴妃執掌宮務,這兩位到底誰勝算大點還難說清……”

他話沒說完,左邊那位嚴謹些的同伴皺眉更甚,伸手不輕不重地打在同伴身上,“越說越來勁,這些事你我怎可輕易妄論……陳行川,我看你是跟著林家那個大公子胡言亂語慣了,小心哪日吃虧在嘴上。”

聽到同伴提及好友,姓陳的小主事更加不滿,“宗莛,我看你才是編史書編傻了,整日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撲在書墨上的,這些話可不止我一個人講講聽聽的,如今外頭彆說你我這樣的,就是街頭小販都知曉一二,我又沒說什麼秘辛機密,何必這樣謹慎過頭。”

另一側看戲的好友挑眉,忍不住添上一句,“你也不必解釋,涼你也聽不來什麼機密。”

陳行川聽見了,剛才沒敢回敬宗姓好友,這下算是找到了由頭,於是狠狠伸手對著朋友的肩膀拍了一下,“周宏,你不趁機踩我一句會怎樣,這可不是你不做官不寫史書就可以置身事外的,你們家跟裴家可是有商業往來的,裴家長房有惠妃娘娘……”

說到此處,仿佛避諱些什麼,少年麵色罕見地一滯,輕輕皺了皺眉,“長房雖則……雖則隻剩下了長孫裴元辰並一個妹妹,可是到底還是後繼有人啊,惠妃娘娘的七皇子如今也開始參與朝中事項了,這些日子陛下可是讓他到西北審查軍務去了,雖說多年不曾打仗,隻是去檢查糧草軍需,但到底和軍中有關。”

被提名拉扯的周宏倒也不惱,仍舊氣定神閒,麵帶笑意:“你也說了我家隻是和裴家有些商業往來,你也不曾問我清楚,我不過是跟裴家三房的裴元逸過了幾次綢緞生意,芝麻綠豆大的牽連,什麼時候也輪不到我來過問。”

陳行川聽完張嘴欲說卻又無言,倒是有些吃癟,自己心裡轉一轉也明白確實拉扯地過遠了。

剛想閉嘴,便聽周宏繼續說道,“陳主事,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畢竟以後我跟裴家的往來隻多不少,雖我隻想做個富貴閒人,可是若是朝局真有波動,怕是我的綢緞莊子都要掀了添火……”

話及此,周宏更是少見地認真起來,端正身子,仿佛真是說起什麼機密正事,兩個好友甚少見到他正經樣子,不免也屏息聽取,“不如這樣,陳主事早日代替戶部柳尚書的位置,同那林尚書商討一二,隨後同太子多加來往,我這麵你就多行些商途方便,日後不論哪位殿下榮登大寶,你可都算得上一方……”

話還沒說完,陳行川就已經聽出來其中的誇張揶揄之意,此刻才覺起自己的杞人憂天來,不免有些惱羞成怒,憤憤打斷了好友的話頭,“我真是閒得慌聽你胡說,今日本來是慶賀我入職之喜要請客,才把宗莛從書堆裡拉出來,茗園的好茶要是堵不住你的嘴,往後可彆想讓我拿俸祿請你吃喝了!”

周宏聽到此處,自然地停了話頭,靠回椅背,仍舊笑著打扇子給好友扇風降火氣,“陳主事彆惱,從前當同窗之時,盼星星盼月亮,等你當官請我倆吃喝,你吃了宗莛多少的糕點,喝了我多少美酒,如今這頓可是來之不易,我這張嘴你從小也知道,商人堆裡來去,胡言亂語拿腔滑調慣了,我給陳主事賠罪,如何?”

陳行川聽了,仍舊拿捏著麵子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權當原諒,一旁的宗莛伸手給兩位好友斟茶,“是我的不對,隻顧自己,連陳兄入職都不知道,今日入職高興,改日換到豐慶樓去,我們好好喝一場。”

陳行川本也沒氣,如今聽一向愛茶少飲酒的朋友都這麼說了,便鬆快了眉眼頗有些得勁,執起茶杯,“那改日你請客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