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來,事情不是儘如他所想。
蔣賓白斂眉,“婚儀照常準備著,你去知會一聲同時也讓他們做好推遲的準備。”
“是。”
懸西下去後,蔣賓白覺得手中的參湯都有些澀,試圖用政事來短暫地轉移注意力,可出去放風的蕭琰卻遲遲不回來。
蕭琰去了太極殿的後殿,這裡有他派專人打造的花園。假山配水,花團錦簇,實是個放鬆的好地方。
聽著小溪流的淅瀝聲,蕭琰愈發覺得自己過於可憐,誰懂他當皇帝的煩惱,天天睡得晚起的早,每日腦袋都暈沉沉的。
蕭琰給自己定了規矩,來這放風不超過一刻鐘,眼看著時間到了,元青過來提醒他。
等蕭琰回到太極殿時,蔣賓白仍堅守著和手邊堆積的奏折較勁。
蔣賓白左手邊是未看的,右手邊是看過後留著給蕭琰看的,隨著他右手邊的奏折越積越多,蕭琰頓時感覺到了壓力。
蕭琰尚未坐下,外頭的小太監進來通傳,“啟稟皇上,田畫師求見。”
“傳。”
田畫師帶著卷軸進了太極殿,“臣田子祥參加皇上。”
“起來吧。”昨日冰嬉賽結束後,蕭琰便吩咐田子祥作畫,如今看來已有進展。
“皇上要求的畫作,臣已繪好,請皇上過目。”
元青從田子祥手中接過畫軸,呈給了蕭琰。
不過是讓畫師畫幅畫而已,蔣賓白本沒在意。可當蕭琰將畫軸展開時,蔣賓白餘光暼了一眼,而後便死死地盯著畫卷。
無論是從衣飾還是動作來看,這畫上畫的儼然是昨日冰嬉的宋清益。
蔣賓白發覺自己有些失禮後輕咳一聲,偏偏蕭琰帶著那畫湊到他身邊。
“朕讓畫師畫的,可惜這女娘在冰上轉得太快,朕都沒記清她的麵容。”
所以畫師畫的隻是一個旋轉中的側影。
但這旋轉的方式卻是這女娘獨一份,凡是看過昨日那場比賽的人,應當都有印象。
蔣賓白自是認出來了,但他不知蕭琰出於什麼想法,蔣賓白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一股名為“煩躁”的情緒縈繞在他心頭。
於是蔣賓白又回到一個他們老生常談的話題上,也是蕭琰不怎麼愛聽的,“皇上,該以國事為重。”
果然,蕭琰聽後眼底剛閃爍起的一點光芒也黯淡下去,“她的冰嬉實在精彩,朕隻是欣賞罷了。”
蔣賓白聽他這麼說倒是鬆了口氣,難以承認的是他剛剛比較擔心蕭琰突然對感情之事開了竅。
蕭琰見蔣賓白對這畫沒有太大的興致,又怕蔣賓白覺得自己心不夠靜玩物喪誌,於是讓元青將畫收起放在了一旁。
“朕知道了,丞相,咱們繼續吧。”他會努力做一個好皇帝。
開始稱呼丞相了,這表明了他的決心。
聽著蕭琰委屈又堅定的聲音,蔣賓白突然有些過意不去。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舅甥二人算是同病相憐。聚在權力的巔峰,那必定要忍受難以想象的孤寂。
蔣賓白覺得宋清益冰嬉時那股鮮活是自由明媚的象征,蕭琰又何嘗不是呢。
思及此,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