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奧說話時沒有抬頭。
“哪些是教會的,哪些會成為你的私產,記錄在冊以後,就不會再變動了。至於你的妻子和孩子,他們可以繼承你的私產,但是不可以繼承教會的資產,明白了嗎?”
“明白了。”
吉伯特微微點頭。
這些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不需要再解釋了。
“還有,克呂尼派的教士記得清算。把他們的資產全部充公,尤其是安塞爾莫這些人的。”利奧說道。
安塞爾莫一直沉默著。
但利奧覺得,這家夥和希爾德布蘭德一樣危險。
畢竟,他是教皇亞曆山大的侄子。在他的身邊,肯定圍繞著一大群改革派教士。
“我一定會的。”吉伯特答道。
這位主教此時眼含熱淚,仿佛把利奧當作了自己的恩人。
他不知道的是,利奧安排他當拉文納大主教,其實還有一層含義,那就是把洪諾留一派的人,給放到羅馬北邊去,用來抵禦皇帝。
通常來說,神聖羅馬帝國大軍南下,都是走艾米利亞大道。
這條大道會從米蘭開始,從西向東通向拉文納,再拐個彎向西進入托斯卡納。
帕爾馬和拉文納,都在這裡。
再加上洪諾留、吉伯特等人和皇帝之間的關係,多少有些間隙。在吃飽了好處的情況下,他們肯定會為利奧而戰,而不是皇帝。
但利奧不會和吉伯特說。
“大人。”
就在利奧安排完吉伯特的事情之後,裡卡多忽然進入了房間。
他的額頭上滿是汗水,在這個逐漸入秋,天氣轉涼的季節,匆忙成這個樣子,可不是裡卡多該有的表現。
最重要的是,他的手裡拿著一個羊皮紙卷軸。
從卷軸的形製來看,這就不是意大利人使用的卷軸,而是來自高盧教會的。
“怎麼回事?”
利奧站了起來。
“兩件事情,大人。”
裡卡多喘著氣說:“一個,是阿普利亞公爵派來的使團,梅爾菲主教巴爾杜因帶的隊,還有他的私生女艾瑪,他們帶來了五十名諾曼騎士。”
五十個騎士。
再加上梅爾菲主教。
巴爾杜因是諾曼人,自然是站在羅伯特那邊的。而他帶來這些騎士,就算不在羅馬參一腳,也會給反對派帶來信心。
“還有呢?”
利奧決定先沉下氣來,聽聽另一個消息。
“另一個,就是這件事情。”
裡卡多將卷軸展開,上麵密密麻麻,寫著對利奧的控訴。利奧隻是瞟了一眼,就看到了卷軸最下方的署名。
這裡的每一個名字,都來自於高盧教會,也就是西法蘭克的教士。
他們駁斥了教皇至高無上的理論,並且要求保留地方教會的自主性。不得不說,非常法蘭西。
天主孝子嘛。
“我知道了。”利奧說道。
吉伯特看了眼利奧,然後自覺地退出了房間,不參與利奧的秘密事務。
而在房門關閉的瞬間,利奧就把裡卡多喊了過來。
“我記得拉特蘭宮裡,有很多秘密文件吧?有沒有這方麵相關的?我們得去解封一些,用來駁斥這些可惡的法蘭克人。”
“有的,大人。”
既然有理論依據,那就好辦。
不過,除了這些理論上的爭奪,利奧還需要從政治上,壓製一下西法蘭克教士。
剛好他手頭,就有一個合適的人。
“有就好。”利奧點頭,“你現在去找馬塞納斯,把他喊過來,然後我們一起去拉特蘭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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