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伯多祿大教堂中。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教士,聚集在了這座宏偉的教堂當中。教堂內的空氣中,彌漫著乳香的氣息,煙霧繚繞,神秘莊重。
司祭們舉著手捧香爐,供奉聖骨,虔敬的姿態,宛若最忠誠的信徒。
教士們在這樣的氣氛中落座,一一坐下之後,等待著主角的到來。
“讓一下,讓一下。”
奧多來到大廳當中時,發現這裡已經坐滿了人。
無奈的他,隻能選擇坐在了最後排。在一群低級教士與修士當中,奧多總算擠到了一個位置,才能坐定。
等他坐定後抬頭,就看到了走進大廳中央的利奧。
這位樞機很年輕,幾乎和奧多一個歲數。可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讓奧多不由得感歎。
利奧緩緩走向祭壇。
他的神色肅穆,轉向人群,舉起了手臂。他身上的紅色披肩和四方帽,看上去充滿了威嚴。而在他胸前掛著鑲藍寶石金項鏈,代表著他是樞機團之首。
“全能全知的上帝,求您降臨在我們中間,賜予我們智慧,引領我們尋求真理。”
說完,利奧在胸口畫了個十字。
所有的教士,紛紛低下頭,學著利奧的樣子,在胸口畫了個十字。
而後,便是唱詩班出場。
天籟般的聖歌聲,回蕩在聖伯多祿大教堂中。所有的教士都作出了虔誠的模樣,聆聽著聖歌。
即便是馬塞納斯,也是人模人樣的。
利奧趁此機會,環視了一圈。
他沒看到奧多,反倒是看到了德裡西裡烏斯。這位南諾曼人的傳聲筒,居然也到了這裡,不由得讓利奧感覺,羅伯特的臉皮是真的厚。
不過,他這一次不是為了搞定南諾曼。
而是要宣布一件事。
當聖歌結束後,利奧走到了講壇正中央。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會場,原先的竊竊私語,也都逐漸消失。所有人都看著利奧,等待著他的發言。
“神聖教會的牧者們。”
利奧的聲音洪亮,清晰地傳入了每一個參會者的耳中。
“今天,我們為了基督教世界的未來,齊聚一堂,願上帝的聖靈引導我們。就在前幾天,羅馬城內,爆發了反對教廷的動亂,各位基督徒兄弟們都知道。”
台下的奧多,認真地聽著。
在他身邊的教士打了個瞌睡,看上去毫無精神。
“在這一次動亂中,馬塞納斯做出了卓越的貢獻,保衛了神聖的教廷。他證明了自己的勇氣與智慧,足以擔任蘭斯大主教的職位!”
此語一出,會場嘩然。
來自西法蘭克的教士們,第一個站了出來。
訥博訥主教首當其衝。
“馬塞納斯就是一個流氓、混混、地痞!你怎麼敢任命這樣的人,讓他擔任蘭斯大主教!”
說著,訥博訥主教擼起了袖子,幾乎就要衝上台。
但他的同僚們拉住了他。
武鬥是會議傳統,但是和利奧武鬥,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已經衝到了祭壇邊的訥博訥主教,硬生生被其他的教士拉了回去。利奧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仿佛在看猴戲,讓西法蘭克教士們更加不滿。
“我喜歡講道理。”
利奧笑眯眯地說:“進入大公會議,就代表你們遵從教皇的理念。而教皇的訓令,我已經發布過了。所有羅馬公教會的基督徒,都應當尊奉教皇為領袖,而不是鼓吹分裂。”
“高盧教會,自古以來就有自治傳統!你們意大利人,對西法蘭克的事情一點都不懂,盲目介入隻會滋生混亂!”
在利奧的壓迫下,西法蘭克教士們也開始講道理了。
奧多看著充滿威壓的利奧,心中莫名有一絲向往。隻是,他覺得利奧有些太強硬了。
為什麼不能騙一下他們?
高盧教會,本質上是背靠著法蘭克王權的教會。
如今西法蘭克王室衰微,利奧完全可以先哄著他們。至少奧多是這麼覺得的。
“人有一萬種借口逃避責任。”
利奧站在講壇上,睥睨著台下的西法蘭克教士。
“在你們的教會當中,有多少人私自娶妻?又有多少人買賣聖職?你們想要逃避,無非就是因為自己曾經犯下了罪,如今又不敢麵對罷了!”
言罷,會場一片死寂。
無數教士麵麵相覷,麵色無比緊張,連帶著大教堂裡的氣氛,也一道變得焦灼了起來。
“獨身製,和買賣聖職,這些過去的罪惡,我不會追究!但如果你們還阻撓教廷!到時候,革除教籍,逐出教會的時候,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對上利奧目光的瞬間,一眾西法蘭克教士的目光,都有些躲閃。
的確。
他們反對羅馬教廷的原因,就是因為大家身上有汙點。
一旦被扒出來,輕則革除教職,重的怕是殺頭殺十遍都不夠。就這樣的情況,大家怎麼能容忍羅馬教廷的監察?
“我們不承認!”
訥博訥主教站了起來,手指著利奧。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