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道出了統戰的目的後,羅伯特看了一眼拉爾夫。
他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拉爾夫肩上的傷口。
醫療不發達的中世紀,肩膀受到創傷,是非常難治療的。最重要的是,肩膀沒法截肢。
一旦演變成壞疽,那就徹底救不活了。
“你的肩......”
“沒事,殿下。”
拉爾夫拉起袖子,遮住了自己肩膀上的傷口,然後順著羅伯特的手,看向了桌麵上的地圖。
“這是從哪裡弄的?”
“本地的一個商會那裡,丘裡尼商會,我記得是這個名字。”羅伯特說,“他們商會的抵抗很激烈,我們在那裡死了一個騎士。”
“上帝啊。”
聽到這個消息,拉爾夫在胸口畫了個十字。
對於阿普利亞諾曼人來說,加埃塔市民們的反抗,已經超越了他們遇到的絕大部分的土著。
這也和加埃塔的移民構成有關。
自從利奧打下這座城市開始,來自科西嘉、撒丁、托斯卡納的移民,開始湧入這座城市。這些地方,和承平日久的南意大利完全不一樣,都是民風彪悍之輩。
因此,即使是諾曼人,也感覺這些人有些難對付。
“你還記得利奧的那支軍隊嗎?”
羅伯特指著地圖說:“就是那些擊敗了阿伯拉爾多的長槍兵。他們的紀律絕對不一般,如果他們得到了風聲,很可能當天就出發,直接朝著我們撲過來。”
拉爾夫麵色凝重,聽著羅伯特的講解。
隨後,羅伯特的手,在地圖上劃過一道直線,來到了托斯卡納。
“比薩共和國和托斯卡納公國,也會為利奧提供助力。如果我們不能快速解決加埃塔,或許就隻能退回到山裡去了。”
但羅伯特說這個,可不是給諾曼人留後路。
拉爾夫也知道,利奧的手下有一群伊比利亞人。這些擅長山地遊擊戰的伊比利亞人,在斥候接觸當中,給諾曼人帶來了不小的傷亡。
一旦被迫撤退到山地,諾曼人就得麵對自己不擅長的環境,和擅長山地作戰的利奧對壘。
這樣的情況絕對不能發生。
“那我們明天還要繼續猛攻嗎?”拉爾夫問道。
他提問的時候,眼神當中帶著一絲希冀。
在所有諾曼人的心目中,羅伯特往往都能出奇策,拿下他們本以為無法戰勝的敵人。
但這一刻,羅伯特的回答,隻是微微一歎氣。
麵對這座堅城,他也束手無策。
羅伯特的歎息不僅是他內心的掙紮,也直接撲滅了拉爾夫心中那僅存的一絲僥幸。他也明白了,這一次是不得不渡的難關。
“明天組織騎士們,繼續進攻。拉爾夫,你去休息一下,把傷口好好處理一下。”
“沒這個必要,殿下。”
拉爾夫為了證明自己,還甩了甩手臂,似乎是在證明自己的身體沒有問題。但他額頭上的冷汗,卻不停地往外冒。
看著他的動作,羅伯特忽然伸出了手,拍了拍他的臉。
“願上帝庇佑你,拉爾夫。”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