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
若弗魯瓦扔掉了釘頭錘,拔出長劍,直指城門。
一錘頭過後,在城門處抵抗的諾曼人,便失去了他們的指揮官。這樣的情況,導致了騎士們軍心混亂,一時間就被幾人衝垮。
此刻,若弗魯瓦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他直接撞開木門,用劍柄打翻擋在麵前的騎士,然後衝向了城樓裡。
在二樓,有一個巨大的絞盤,可以用於控製城門。
而在這裡,諾曼人自然部署了兵力。
但即便如此,這些諾曼人也沒有做好戰鬥的準備。他們甚至都沒有穿盔甲,還在朝著外麵張望,似乎是在看發生了什麼情況。直到若弗魯瓦進來,這些諾曼人才反應過來。
“投降!我們投降!”
在全副武裝的騎士麵前,這幾個諾曼人瞬間就做出了抉擇。
和他們硬拚?
沒道理。
然而,若弗魯瓦更不講道理。
“噗!”
他直接將長劍刺向了離自己最近的諾曼人,長劍劍刃帶著淋漓的鮮血,從諾曼人的後背穿出來。而那個諾曼人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他不能理解,為什麼自己投降了,敵人還會動手。
隻有若弗魯瓦知道,自己現在不需要俘虜,隻需要拿下城門。
見到他的動作,原本還想投降的諾曼騎士們,也意識到即使投降,自己也沒有活路了。
可他們並沒有準備,甚至連武器都沒有拿起來。在這種時候幡然醒悟,又有什麼用呢?
於是,他們吞下了苦果。
一陣陣刀劍刺入身體的聲音,在城樓中響起。鮮血順著地板石縫,緩緩地流淌。
當若弗魯瓦把手搭在絞盤上時,他還感覺有些難以置信。
“我們居然把這裡拿下來了。”
他微笑著,回過頭,卻看到自己僅剩的一個夥伴早已經坐在了地上,喘著粗氣,似乎不堪重負。
“亨利,亨利!”
若弗魯瓦對著自己的夥伴喊了喊。
名為亨利的騎士坐在地上,看著若弗魯瓦,整個人的眼神有些迷離。而他的頭盔上,赫然是一個恐怖的凹陷。
見此情形,若弗魯瓦走了過去。
“把頭盔摘了,給我看看!”
他走到亨利的麵前,伸出雙手搭在亨利的頭盔上,想要將他的頭盔摘下來。然而,頭盔死死地卡在亨利的頭上,就像是被釘在了裡麵。
正當若弗魯瓦感覺不對的時候,鮮血從亨利的頭盔邊緣流了下來。
“我......我不行了......”
亨利忽然抓住了若弗魯瓦的手,迷茫的眼神當中,也多了一絲對活下去的渴望。
“疼,若弗魯瓦,疼......”
“沒事的,亨利,沒事。”
若弗魯瓦抓住了他的手,沉住氣安慰著他。
“上帝會庇佑我們的,亨利,你會活下去的,你一定可以的......”
就在若弗魯瓦安慰著他的時候,城樓的木門忽然被敲響了。
“砰!砰!”
城樓外的諾曼人,似乎已經意識到了問題。
他們想要關上城門,阻止城外的士兵進入安吉文城堡。但現在,城樓的門已經被亨利封死。諾曼人就算想要進來,也得先把城門砸開才行。
聽到撞門聲的時候,亨利也忽然來了精神。
這位騎士用儘自己最後的力氣,抓住若弗魯瓦的脖頸,在他的耳邊輕聲低語。
“彆......辱沒我們的......名聲......”
說完,亨利就像是耗儘了自己的體力,身體無力地靠在了牆壁上,再也沒有了喘息聲。
沉默片刻之後,若弗魯瓦在胸口畫了個十字。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從亨利的屍體邊,拿起了他的斧頭,還有繪有亨利家族紋章的盾牌,稍作整頓以後,便在城樓門口站定。
......
“進攻!”
蜿蜒的山路通向安吉文城堡,密密麻麻的軍團士兵,就像浪潮一般撲向這座城堡。然而,雄偉的裂口山,就像是大壩一樣,阻滯了軍團士兵們的衝擊,逼迫著他們走那一條狹窄的山路。
道路上,還有大量的攻城器械,成為了諾曼人阻擋軍團士兵的障礙。
眼見著進攻受阻,再加上敵人隨時都可能放下城門,馬爾科的心中便有些焦急了。
即使是再普通的軍團士兵,也清楚一個道理。
安吉文城堡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打下來的。
第一軍團的骨乾軍士,大多參與過加埃塔戰役。他們都知道,當初若不是安吉文城堡的守軍主動投降,他們還得花很長的時間才能打下來。
因此,他們必須搶在敵人放下城門前,控製住城門。
“士兵們!”
馬爾科也不再猶豫,而是來到了戰鬥的最前線。
他從自己的親衛手中端來一杆長槍,然後捋了一下自己頭盔上的三色羽飾,對著身邊的士兵高聲疾呼。
“看著我的頭盔!跟我前進!教皇萬歲!”
言罷,馬爾科放下了長槍,擠進方陣當中,身形消失在了人潮裡。
然而他頭盔上的羽飾,在掠過山腰的海風吹拂後飄起,格外地顯眼。所有的士兵看到,都立刻明白了。
這是他們的軍團長!
“教皇萬歲!”
軍團長身先士卒,士兵們自然也士氣大振。
他們直接放棄了步步為營,追求方陣完整度的打法,而是直接放平了長槍,對著眼前的敵人衝刺。
幾乎是一瞬間,諾曼人就被打蒙了。
他們知道,這些穩重的長槍兵,在遇到敵人的時候,會選擇保守的打法。
因此,諾曼人的想法也很簡單。
隻要不斷地騷擾,就可以遲滯他們前進的腳步,為自己身後的戰友們拖出時間,關閉城門。
可問題是,現在這些長槍兵都發瘋了。
第一軍團的士兵們,幾乎放棄了自身的安危,就像是騎士一樣,端著長槍發起了衝擊。密密麻麻的長槍,就像是森林一樣,讓人眼花繚亂。而一整片森林朝著自己傾覆而來時,諾曼騎士們也扛不住。
“快跑啊!”
恐怖的衝擊,就像是海嘯一樣,吞噬著所有試圖阻擋他的人。
即使是身著鎖子甲的老騎士,在麵對四麵八方的長槍時,也會在瞬間被紮成刺蝟,然後被軍團士兵們踏碎。
很快,軍團士兵們就踏出了一條血路。
他們留下了一條恐怖的血路,諾曼人的血,軍團士兵的血,混雜在一起,灑落在泥土上。
而安吉文城堡的大門,此時已經近在眼前。
而他們的城門,卻遲遲沒有落下。
遠處,位於另一座山上觀戰的利奧,也有些驚訝。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