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萊諾。
作為南意大利最富裕的城市,薩萊諾擁有宏偉的城牆,直直嵌入大海,如同長城一般,讓人望而生畏。
但是,諾曼人對這座城市並無敬畏。
“吉索夫公爵!”
一名諾曼貴族在城牆下,對著城牆上的薩萊諾公爵大喊著。
“我們沒有敵意,我們隻是想來幫你,幫你守衛這座城市!教廷的軍隊已經從那不勒斯出發了,你不要執迷不悟!”
聽著貴族的解釋,城牆上的吉索夫卻不是滋味。
自己能放諾曼人進來嗎?
但凡有點理智的人都會清楚,放諾曼人進來容易,但是想把他們趕出去,就是另一碼事了。
可還有一個問題。
自己該怎麼拒絕諾曼人呢?
以諾曼人的兵鋒,自己完全沒有拒絕的能力。就算不想放諾曼人進來,諾曼人也能自己打進來。
至少,吉索夫自己是這麼判斷的。
“薩萊諾人可以自己保衛城市,不需要勞煩你們!”
吉索夫決定嘴硬一下。
但很快,諾曼人那邊就回應了。
“你不要不識好歹,吉索夫!”
小小的一個諾曼貴族,直接對著他口出狂言,絲毫不尊重他作為公爵的權利。
然而,吉索夫不敢反駁。
他隻能攥緊拳頭,憋著一口氣,整個人氣得像鼓包了似的,但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窩囊組上大分。
“識時務者為俊傑,吉索夫。現在讓我們進城,我們不會傷害你!”
諾曼貴族再次警示。
這一次,他的語氣就沒有那麼和善了。
在他身後的諾曼大軍,仿佛也在警告著他,若是不配合的話,他就會和自己父親一樣。
一瞬間,死去的回憶開始攻擊吉索夫。
他的父親,就死於諾曼人之手。而且不是戰死,也不是謀殺,而是被諾曼人當眾殺死,就像野狗一樣,毫無尊嚴地死在了路邊。
如果不想和自己的父親一樣......
“開門。”
吉索夫回過頭,對著自己身邊的守衛說道。
守衛默默地點了點頭。
低下頭的那一刻,他的眼裡流露出了一絲鄙夷。
儘管吉索夫是薩萊諾的公爵,但人人都知道,他就是諾曼人的一條狗。隻要諾曼人來了,吉索夫就什麼都會答應。
很快,城門緩緩打開。
宏偉的城牆甚至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直接就對著諾曼人敞開了大門。
城市裡的市民,紛紛躲到了自己的家中,鎖緊門窗。空蕩蕩的街道上,隻有諾曼騎士的馬蹄聲,還有身後阿拉伯步兵們的腳步聲,回蕩在城市上空。
“一群懦夫。”
古列爾莫跟在羅伯特身邊,語氣當中滿是輕蔑。
這種感覺才對。
意大利的這些土著,就應該順從他們,屈從於他們強大的武力。這才是他們過去幾十年的經曆,而不是現在這樣,和北方的教廷死磕。
羅伯特也一樣,看著周圍的環境,似乎一切都在恐懼著他們,提防著這些恐怖的騎士。
不過,諾曼騎士可不會因為這些市民的恐懼,就放過他們。
“開門!”
幾個路過的宅邸的騎士,忽然開始敲打起了宅邸的大門。
“給點東西吃啊!”
堅固的大門不為所動,但諾曼騎士們,也不會這麼輕而易舉地就放棄。
周圍的諾曼人,似乎也才想起來。
可以搶劫啊!
見到這幾個騎士的行為,剩下的諾曼人,似乎再也抑製不住體內的強盜血脈。他們開始挨家挨戶的勒索,從那些市民的手裡,榨取出最後一絲價值。
“不管管士兵嗎?”
羅傑說道:“要是這樣子的話,薩萊諾肯定會被士兵們搬空。他們憋了太久了,肯定會把事情搞亂。”
“就是因為憋了太久,所以隻能這樣了啊。”
羅伯特的回答,則頗為無奈。
他和羅傑最大的區彆,就在於部隊的構成。
相較於諾曼人,阿拉伯人的作戰主動性或許沒那麼強,但也更容易馴服,比較聽統帥的話。
尤其在這種劫掠的事情上,阿拉伯人可以壓住。但是諾曼人就不一樣了,他們是不見到好處就不會收手,甚至能為此和自己的統帥動刀子。
為了滿足這些餓狼,羅伯特隻能放任他們搶劫。
“你他媽還敢還手!”
路邊,兩個諾曼騎士,將一個富裕市民從家裡拖出來。這個市民被打的鼻青臉腫,身上四處掛彩。他被扔到街上,然後被其他的諾曼騎士拳打腳踢一頓,最後連自己的家人也被趕了出來。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