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塞爾莫,你終於來了。”
見到安塞爾莫的瞬間,圭多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教堂中四處回響,讓他的聲音變得空靈,而又帶著一絲神聖,仿佛他不是那個可惡的主教,而是上帝在人間的使者。
回應他的,是安塞爾莫的腳步聲。
如此動作讓圭多眯起了眼睛。
“安塞爾莫?”
“圭多,我們又見麵了啊。”
走到圭多麵前,安塞爾莫才停下腳步,抬起頭看著這位大主教。
兩人目光對視的那一刻,仿佛回到了數年前。
那時改革派占據羅馬,而圭多為首的守舊派,盤踞在米蘭。改革派教廷多次試圖說服米蘭守舊派,但都無濟於事,沒有取得成果。
那時教廷派出的使節之一,正是安塞爾莫。
“多少年了?”圭多反問道。
“誰記得清呢?”
安塞爾莫說出這話時,圭多才看到這位曾經意氣風發的青年,鬢角也有了一絲白發。
不知為何,圭多有了一絲憐憫。
他說道:“既然你要來米蘭當大主教,那我得告訴你一些事情。”
對於他的話,安塞爾莫不置可否,但也開始慢慢踱步,似乎是準備側耳傾聽。
“米蘭的教士,大多都不遵循你們的克呂尼原則。你來這裡之後,他們肯定會挑事,甚至直接針對你。不過也好,你有德意誌騎士們的庇護,至少可以不受傷。當然了,城市裡的那些市民,還有鄉下的小貴族,他們應該會支持你,不過他們就是一群刁民罷了。”
“刁民?”
安塞爾莫似乎對這個詞有些不滿。
“他們都是基督徒。”
“好,好,基督徒。”圭多敷衍了一句,“總之,如果不是米蘭本地的教士不讓我退,或許我早就該退休,回家享受生活了。估計把你推上去,他們也恨我恨得要死。”
聽到這個情報,安塞爾莫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偌大的教堂當中,頓時就變得寂靜無聲,隻有教堂外市民們的討論,還在繼續製造著噪音。
看著安塞爾莫的動作,圭多有些意外。
在他的記憶中,這可不是安塞爾莫的作風。
或許是前教皇亞曆山大二世的死,讓他的性格變了吧。圭多暗自腹誹道。
但很快,圭多就感覺到不對了。
安塞爾莫看向他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淩厲。而空曠的教堂中,圭多的身邊隻有兩個教士,而在安塞爾莫的身後,是整整二十多名騎士。
“所以,從現在開始,我是米蘭大主教了,對嗎?”安塞爾莫問道。
圭多沉默了一下,並沒有回答。
他握緊了手中的權杖,看上去有些緊張。
但安塞爾莫不在乎。
他回頭看向自己身後的騎士,其中一名騎士對上安塞爾莫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麼似的,越過了安塞爾莫身旁,走向了圭多。
“你要做什麼?”
圭多後退了一步。
此時,他已經顧不得自己的威嚴了。在騎士的長劍麵前,即使是大主教,也要畏懼三分。他一步步後退,想讓自己身後的教士護住自己,但沒想到那兩個教士跑的比自己還快。
他們就像一溜煙似的,直接從大教堂側門逃了出去。
而騎士也來到了圭多麵前。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