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膏油塗抹完畢,奧多收起了瓶子。
他將蘭杜爾夫的衣服拉上,隨後拿起了王冠,戴在了蘭杜爾夫的頭上。緊隨其後的,便是代表權力的權杖,象征正義的寶劍,以及標誌著基督教君主統治權的寶球。
禮器一件件落到蘭杜爾夫手中,就如同權力的交接一般。
所有的貴族都緊張地看著。
這是曆史上第一次,在已有君主的情況下,選舉出新的君主。對於他們來說,這件事無疑是見證曆史。
早有準備的蘭杜爾夫則不然。
他回過頭,看向眾人。
無數施瓦本貴族在此,等待著他的發言。唯獨以施陶芬家族為首的幾個貴族,似乎不在會場,但蘭杜爾夫也不意外。
公國內肯定也有保皇黨。
蘭杜爾夫深呼吸了一下。
隨後,他開口了。
“全能的主啊,請保佑您的仆人,使他在治理期間秉持正義,維護並庇佑教會,帶領人民走向繁榮與和平!”
說完,蘭杜爾夫高舉起了手中的寶劍。
台下的貴族和教士們,也紛紛鼓起了掌。
奧多則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眼下,是什麼格局呢?
他不斷地觀察著會場上的情況,也在心中做著總結,大腦飛速地運轉著,思考著現在的情況。
安塞爾莫登基為教皇,與利奧對立。
蘭杜爾夫加冕為國王,和海因裡希對立。
王對王,皇對皇。
這樣的情況,屬實是複雜。不過,奧多認為,利奧絕對是能笑到最後的那個人。
但看著這些德意誌人,奧多的心中有些擔憂。
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這裡有不少人和蘭杜爾夫離心離德。就算他真的才華出眾,又能贏多久呢?
當加冕儀式一結束,奧多就托辭離開,不準備參加他們的宴會。
剛離開城堡,奧多就在身後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奧多,等下。”
奧多回首看去,格裡高利正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明顯是在德意誌待得不舒服了。
於是,奧多也停下了腳步。
“格裡高利。”
他伸出手,和格裡高利握了一下。
“奧多,利奧有沒有說我什麼......就是有關美因茨這裡的事。”格裡高利有些緊張,“他到現在都沒給我寫過信。”
原來是這件事。
本以為格裡高利想溜了,沒想到是這麼一件小事,讓奧多還有些緊張了。
他立刻回答道:“不,冕下還是很看重你的。”
說完,奧多搭住了他的肩。
“不過冕下也說了,你在美因茨做的太過火了,下次還是不要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比較好。雖然冕下沒有直接發怒,但你應該知道的,等到他發火的時候,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奧多略微加了點料。
作為一名教士,他還是不希望爆發太惡劣的事。
而格裡高利也點了點頭。
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利奧不懲罰他,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情況了。而奧多願意為他捎信,也讓他感激萬分。
“奧多,我這裡準備了禮物。”
格裡高利說:“是蘇黎世的獵狼人那裡買來的,狼皮大衣,而且還有狼頭皮帽,絕對是一件非常帥氣的大衣......”
正當他說著的時候,在他身邊的侍從也走了過來,手中捧著一個盒子。
“不,這就不用了。”
奧多連忙推辭了。
比起一件狼皮大衣,對他來說,還是格裡高利的人情更管用一點。
如此的回絕,也讓格裡高利明白了。
他沉默了片刻之後,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都明白了。
“過幾天我就要回羅馬了。”奧多再次說道,“如果你有什麼要帶回去的東西,我可以幫你順路帶一下,但儘快送到我那裡。”
說完,奧多翻身上馬。
上馬的瞬間,他抬起手,稍微拉了一下帽簷,同時向著格裡高利頷首致意。
而格裡高利愣了一下,也朝著他致意。
隨後就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大雪中,直到奧多的身影逐漸走遠,格裡高利才回過神來,看著自己身邊的騎士們。
“走吧,該回去了。”
格裡高利將披風裹得更緊了一點。
騎士們都跟著他,在風雪漫天的街道上,一步步行走著,留下了無數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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