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茨城下。
海因裡希的軍隊悉數展開,無數德意誌騎士站在陣前,等待著他們的皇帝下達命令。而城牆上的市民們也無比緊張,看著眼前的大軍,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些許恐懼。
他們當然害怕了。
身為一個普通的小城市,康斯坦茨唯一的優勢,就在於它特殊的地形。
三麵環水,還有堅固的城牆,是他們抵禦帝國軍隊的底氣。然而城外浩浩蕩蕩的敵軍,還是讓市民們心生退意。
直到康斯坦茨主教出現。
“請問你們有何貴乾?”
主教站在城牆上,手裡還握著一柄十字架,對著腓特烈發問道。
“我是施瓦本的公爵!”
腓特烈對著主教回敬。
“你不要忘記,你是帝國的子民,是羅馬人!而海因裡希皇帝,是羅馬的皇帝!你應當向羅馬的皇帝效忠,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鼓動市民們關上城門,和皇帝對抗!”
說完,腓特烈揚了一下披風。
看著他耀武揚威的樣子,康斯坦茨主教隻覺得有些好笑。
皇帝?
“我們不承認!”
康斯坦茨主教的反擊很乾脆。
“君士坦丁大帝曾經宣布,將西部帝國的管理權贈給教皇。那麼,到底誰是皇帝,應該是教皇冕下說了算,而不是你們!腓特烈,我和你也算是相識,請你們回去吧,隻要你們不進攻康斯坦茨,康斯坦茨就會保持中立!”
說完,他走下了城牆。
看著康斯坦茨主教拒絕自己的樣子,腓特烈一時間覺得有些惱火,臉色變得格外難看。
但他的氣憤沒用。
這位公爵隻能回過頭去,返回到軍營當中,來到了海因裡希麵前。
“陛下!”
腓特烈的聲音飽含著怒火。
“康斯坦茨的市民拒絕投降,他們還說什麼要保持中立的屁話,他們分明就是教廷那邊的人!是帝國的叛徒!”
連續的指責,還有腓特烈那漲紅的臉,都說明著他心中的羞憤。
因此他的這番話不太可信。
誰都看出來他紅溫了。
海因裡希也看了眼其他騎士,那些跟著腓特烈一起過去的騎士點了點頭,海因裡希才得以確認,腓特烈大概沒有夾帶私貨。
而奧托也看了眼海因裡希。
他們剛才商議過了。
從1068年冬天開始,一直到現在,帝國的軍隊雖然召集了起來,但卻沒有大規模的軍事行動,總是在行軍和各地的貴族會麵。
這樣很不好。
因為,和現代人理解的軍隊不同,古代的軍隊是需要戰利品的。
很多人之所以跟隨皇帝,不是因為他們的義務,而是因為打仗能獲得戰利品,賺個盆滿缽滿以後,就可以實現階級躍遷,說不定還能像腓特烈這樣,從普通的伯爵一躍成為公爵。
再加上外麵的風雪,士兵們渴望住進堅固溫暖的房子裡,而不是繼續在帳篷中窩著。
“這仗必須得打。”
奧托開始造起了宣稱:“既然康斯坦茨不願支持皇帝,甚至還和羅馬教廷有暗中勾結,那我們作為基督教世界的仲裁者,就不能坐視不管。”
海因裡希點了點頭。
很顯然,奧托是個高手。
軍務上的事,還是讓奧托來想主意比較好。
“陛下,下令吧!”
雄渾粗獷的聲音響起,驚得帳中眾人都抬起頭來,看向了聲音所在的方向。
波希米亞公爵弗拉季斯拉夫就站在那裡。
“隻要有您的命令,我立刻就帶我的騎士們,幫您拿下那座城堡!”弗拉季斯拉夫大聲說道。
“很好!”
海因裡希也來了精神。
在諸貴族當中,最忠誠的人,莫過於弗拉季斯拉夫。這位公爵一路走來,從未有過怨言,隻是默默地跟隨著海因裡希。
現在有大戰在前,他又主動請纓。
太忠誠了。
“弗拉季斯拉夫,我授予你行動的權利。拿下康斯坦茨之後,波希米亞人先入城!”
先入城的獎賞,誰都懂。
第一波割韭菜的人,往往是賺的最多的。
不過,風險也是最大的。
就在其他貴族權衡利弊的時候,弗拉季斯拉夫已經離開了大帳。在外等候的波希米亞貴族,看到他們的公爵出現,立刻就站起了身,朝著他致意。
“公爵大人!”
波希米亞貴族用捷克語喊道。
“攻城準備已經做好了,我們現在有雲梯,還有很多弓箭手,敵人肯定沒法阻擋我們。”
“是嗎,很好。”
弗拉季斯拉夫很滿意。
他一邊回答著貴族,一邊穿戴著鎧甲。
鱗次櫛比的劄甲甲片散發著金光,如同被上帝賜福過。兩名騎士捧著鎧甲,為弗拉季斯拉夫穿上之後,又拿來了厚重的鎖子頭巾,還有做工精致的羅馬式頭盔,戴在了弗拉季斯拉夫頭上。
皮鐵混合的護臂與護脛上,繡著金色的花紋,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最後將鎖子手套穿戴好以後,巨大的項鏈被掛在了弗拉季斯拉夫的脖頸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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