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們蠻橫地大喊著,同時揮舞著手臂。
城堡的大門已經關上了,是絕對不能再打開的。尤其是城堡外還有那麼多敵人,他們要是打開大門,那敵人可就要殺進來了。
“不要!放我們進去啊!”
但城堡下的米蘭市民們,還在徒勞地求饒著。
直到城牆上的守軍開始攻擊他們。
“賤民,都給我去死!”
一名騎士舉起磚頭,朝著底下扔了過去。磚頭落在人群中,砸中了一個可憐人的腦袋,場麵頓時血肉橫飛,紅白相間的液體灑在了周圍人的臉上,仿佛在警示著他們不要靠近。
瞬間,人群散開了。
他們的心也徹底絕望了。
教皇呢?
那位號稱要拯救他們,改革教廷的亞曆山大三世教皇呢?
市民們疑惑地抬起了腦袋,將目光落到城堡的主樓上,映入眼簾的便是安塞爾莫的旗幟。昔日裡無比吸引人的圖案,此時仿佛在嘲笑著他們。
是的,他們被拋棄了。
甚至他們還被當作了敵人,遭到了曾經的自己人的攻擊。
這一刻,米蘭人堅守的信念,也隨之消散了。
米蘭人再也不執著了,他們紛紛反向跑去,帶著哭嚎與慘叫,來到了軍團士兵的麵前,仿佛他們的長槍還沒那座高牆可怕。
“米蘭人投降了!”
馬爾科帶著戰報,跑回了利奧的大帳中。
他還是和往常一樣,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形象,沾滿鮮血和泥水的靴子踩在地毯上,直接留下了一道道汙痕。
而利奧也仍舊如初,沒有嫌棄馬爾科。
“全部投降了?”
利奧反問道。
“除了米蘭城堡和亞曆山大三世,其他米蘭人全部投降了。他們都被集中在了廣場上,正在接受士兵們的整編。”
“好,好,很好。”
利奧連續說了三聲,隨後才騎上馬,在馬爾科和少數軍團士兵的護衛下,進入了這座已經被徹底打趴下的城市。
城門處。
守衛這裡的米蘭士兵,露出了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雖然他們曾經屬於米蘭侯爵,也是這裡最精銳的步兵,但隨著戰鬥的結束,他們也變得和那些灰頭土臉的民兵無異,眼神中完全看不到昔日的銳氣,剩下的隻有灰心。
當利奧走過城門的瞬間,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
葡萄也變得有些不安。
直到利奧伸出手,在葡萄的後頸上安撫了幾下,葡萄才稍微安靜下來一些。
原本清脆的噠噠騎行聲,也變得粘膩了起來。
街道上滿是鮮血和碎肉。
本該是潔淨的地麵,此時一片血肉模糊,似乎是在奔逃過程中,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碎肉被踩成了泥。當然,也可能是當初用拋石機轟炸的時候留下的痕跡。
越往城市中心走,場麵就越混亂。被俘的米蘭市民抱著頭,在軍團士兵的押送下前往廣場。
還有些房子中,不時發出慘叫聲和哀嚎聲。透過窗戶中的剪影,利奧可以判斷出,這是軍團士兵們在發泄他們的獸欲。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米蘭這座城市的悲慘命運,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不是利奧強迫他們的。
倘若他們最開始投降,便不會遭遇這樣的結局。
直到廣場上。
無數市民聚集在廣場上,每一個進入廣場的市民,都在軍團士兵的強迫下接受了搜身。甚至還有無數市民衣不蔽體,赤身裸體地站在人群中,看上去完全不知所措。
這一刻,所有人似乎都變得平等了。
那些曾經富裕的市民,此時也變得和普通人無異。
但當利奧出現的那一刻,這些人還是最先察覺到了異常,看上去有些不安,在人群中搖頭晃腦。
甚至,緊鎖的米蘭城堡上,也有騎士伸長了腦袋,看著利奧所在的方向。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米蘭的命運。
那些構成米蘭的市民,此時都手無寸鐵。這座城市未來能否存續,全都係於利奧一手,仰賴他的良心與慈悲。
幸好利奧不懂這兩個詞。
“米蘭的罪民們!”
利奧的聲音宛若雷鳴,回蕩在廣場上空。
“這座城市,已經被惡魔所玷汙。那位號稱亞曆山大三世的教皇,並非正統的教皇,而是撒旦派來人間的使者,試圖擾亂凡塵俗世的秩序,進而乾擾天國與人間的聯絡。”
“然而,你們跟隨了錯誤的領袖,執迷不悟,甚至殺害基督的戰士。你們的罪惡難以洗刷,而這座被汙染的城市,充滿了罪惡的城市,也不應當繼續存在於人間!我會將米蘭的城牆推倒,將這裡的居民驅逐!”
說完,利奧拔出了長劍。
隨後他將長劍擲在地上,刺進了土地裡。
“以此劍為誓,方圓五裡地內,不允許任何超過一千人的聚居地出現。這裡也永遠不會有新的城牆豎起,隻能留下五百人繼續居住在這裡。”
聽到這個消息,米蘭市民們瞬間鴉雀無聲。
偌大的廣場上,數以千計的市民們,都聽到了利奧的宣言。如此殘酷的裁決,幾乎是對米蘭的死刑宣告。
也就是說,自古羅馬時代以來的米蘭城,將會從地圖上被抹去,就像迦太基一樣。
毫無疑問,這是一種示威。
在意大利城市幾乎全麵投向利奧的時刻,利奧以最嚴苛的手法,責罰了這座城市,甚至比其他的征服者還要可怕。
這是一場徹底的毀滅。
“不,教皇冕下!”
一名市民哭嚎著喊了出來。
“求您了,您不能摧毀米蘭城,我們願意奉上我們的一切......”
“對,還有你們。”
利奧再次指向了市民。
“你們所有人,都會被發送到西西裡,在那裡重新以農奴的身份,開始你們的生活。我相信,在那裡的教士們的指導下,我相信你們會悔過,並且認識到你們的錯誤。”
連這裡的人,都要被送走嗎?
市民們瞠目結舌,難以相信利奧的舉動。但人群的騷動很快被鎮壓,軍團士兵們用長槍拍打著市民,像驅趕牲口一樣,強迫他們安靜了下來。
米蘭的脊梁已經徹底被打斷了。
曾經那些敢於反抗的市民,要麼已經戰死沙場,要麼已經徹底失去了勇氣,泯然於眾人了。
於是,幾乎在一瞬間,曾經桀驁不馴的米蘭人,跪伏在了軍團士兵的腳下。
“至於那座城堡……”
利奧抬起頭,看向了米蘭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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