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娘親終於鬆了一口氣。
可誰知,原主成親當日,夫君就被征兵的征走了。
原主小時候逃難,傷了身體根本,後來在田家又多加操勞,身體便一直不怎麼好。
逃難途中,原主還親眼看見官兵射殺動亂的難民,那血腥的場麵成為原主童年的噩夢。
因此在成親當日,看見官差強行征兵,噩夢重現,當場就把原主嚇昏過去了。
半夜裡,原主心悸發高燒,被劉氏發現,匆忙帶去縣城看病。
隻是,半路上原主沒撐過去,便一命嗚呼了。
聞惜禾便是那時穿過來的,隻是意識一直處於昏迷之中。
……
聞惜禾與原主的記憶漸漸融合,也就理解了這裡的語言。
聞惜禾終於懂了之前大夫和劉氏說了什麼,準備後事——聞惜禾呼吸一窒,腦袋嗡嗡作響。
我穿的這具身體得了絕症?
所以,我才剛活過來,就又要死了嗎?
聞惜禾突然覺得頭更疼了。
*
牛車顛簸了一路,到了中午時,終於回到了趙家村。
趙家村村口,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子,從天不亮就早早等在這裡,已經等了三四個時辰。
他看見牛車過來,遠遠地跑過去迎接:“娘!石頭哥!大嫂!你們終於回來了。”
牛車上躺屍似的聞惜禾聽見喊叫,掀開眼皮看了一眼。
跑過來的男孩兒曬得黑黢黢的,一雙眼睛又大又亮,就是太瘦了,身上沒幾兩肉。
不過從骨相看過,男孩兒模樣不錯,長大了絕對是一位帥氣的小夥子。
聞惜禾從原主的記憶裡知道,男孩兒是原主夫君——現在是自己夫君了,是自己夫君的親弟弟,名叫趙豐年,今年十一歲。
聞惜禾隻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就又重新閉上了,實在是經過一路顛簸,她現在渾身上下難受得更厲害。
趙豐年飛奔到劉氏麵前,和她並肩一起走。
趙豐年側歪過頭,眼睛亮亮地看向劉氏:“娘,大嫂的病治好了吧?”
劉氏沉默搖頭。
趙豐年眼裡光瞬間就熄滅了:“娘?”
他求救地看向趙石頭:“石頭哥?”
趙石頭看了一眼牛車上閉著眼睛的聞惜禾,小聲說話:“年年,先彆問了。”
趙豐年頓時忐忑起來,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牛車經過村口的大槐樹,進入村子裡。
趙石頭把牽牛繩遞給劉氏:“大娘,我現在就跑一趟田家村,通知弟妹的家人,請他們過來一趟。”
劉氏紅著眼睛:“石頭,辛苦你了,真的太謝謝你了。”
“大娘,您跟我說這些客氣話乾啥,我去了。”趙石頭轉身朝田家村的方向匆匆趕去。
回到家門口,劉氏把聞惜禾從牛車上背下來,扭頭對兒子說:“年年,你把牛車送回你石頭哥家裡。”
趙豐年點頭,牽過牛繩,臨走前回頭擔憂地看了一眼聞惜禾。
*
劉氏背著聞惜禾回家,進入自家房間裡,把聞惜禾放在木板床上。
“禾娘,你先歇著,我去給你倒碗水。”
等劉氏從房間裡出去,聞惜禾開始打量這間房間。
整個房間是用泥土壘起來的,屋頂蓋著稻草,窗戶用自編的竹簾子擋著,由於竹簾子不透光,白天是卷起來的。
房間裡擺放了兩張用條凳和木板搭起來的床——勉強算是能稱之為床吧。
屋子裡空間不大,其中一張床白天要收起來,不然人進來都不好落腳。
屋子的角落裡放了兩個竹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