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準備,又不是什麼外人,前兩天拜師禮還見過麵呢。”
“是,仙師。我叫將軍府備馬車。”
張天道:“不用。我看你每次都是走著來的,想必不遠,一同走著去吧,我順便也逛逛街。”
“呃……好吧。”
師徒兩人,就從將軍府裡大搖大擺走了出來。
百姓一看,紛紛上前問好。
好在有了“遊戲人間”和“超度僵屍”這兩次事件後,百姓總算對張天出行沒那麼激動了。
至少不會被堵得出不了門。
但該傳的八卦還是會傳的。
張天和徐聞還未到,消息就已經傳到徐聞父母家中,急得徐家一陣慌亂。
他們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不按套路出牌的客人。
剛派兒子去送請帖,轉身就跟著過來了,上仙果然不通人間習俗呀。
張天在徐聞的引領下,身後跟著一大群吃瓜群眾,來到一條老街。
在一座宅院門前停了下來。
雖然不是很誇張的大宅院,但顯然比一般百姓要寬闊好幾倍。
大門前還停著兩頭石獅子,很是氣派,隻是有些破敗。
張天有些奇怪:“徐聞,你不是窮秀才嗎?看你家這宅院,不像呀。”
徐聞解釋道:“仙師,我家本來家境不錯。隻是,數十年前,帝都從東京開封遷到臨安府,襄陽城成了前線,就開始沒落了。”
“我家在城外有數百畝田地,胡人經常來打草穀,收成不好,還不夠佃戶自己吃的。我父親不忍去逼租,隻得節儉著過日子。”
“加上我中了秀才以後,讀書花銷越發的大,家裡就難以為繼了。”
說著,徐聞敲了敲大門。
不一會,大門從裡麵打開。
隻見徐聞父母,和一個老仆,總共才3人在等候。
見到張天,三人想行禮。
張天伸手攔住徐父,道:“徐老先生,不必行禮。我收徐聞為弟子,算起來和你還是同輩呢。”
徐父受寵若驚,連連擺手:“可不敢與上仙同輩。”
徐父溫文爾雅,也是個讀書人,可能是年紀大的緣故,甚至有些古板,堅持要行禮,覺得尊卑有序。
寒暄過後。
徐母和老仆端上酒菜,退到後廚,讓張天、徐聞、徐父三人在大廳。
徐父道:“上仙,說來慚愧。前些日子,家裡養的雞羊都讓聞兒給宰了,以祭拜上天,感謝上仙傳藝之恩。”
“今日倉促,來不及準備,粗茶淡飯,見笑了。”
張天微笑道:“徐老先生不必客氣,是我來得突然,打擾了。”
看了一眼桌上,飯菜什麼的張天倒不在意,就是隻有三副碗筷。
張天知道,他們仍有“女人不上桌”的陋習。
平時家裡人吃飯自然不會分開,但有了客人,往往要讓女人和仆人去後廚分開吃。
這個陋習直到後世21世紀,一些偏遠山區都有。
張天不指望能改變這個時代所有人的觀念,但既然遇上了,肯定沒有讓主人家躲在後廚吃飯的道理。
張天隻好道:“徐聞,去請你娘和陳叔過來,大家都是一家人,豈有分開吃飯的道理。”
陳叔就是那個老仆,剛才見徐聞對他甚為尊重,顯然不是一般的主仆關係,張天自然一起叫上來了。
徐娘和老仆陳叔坐上桌,見張天毫無架子,才漸漸的不那麼拘謹。
吃得差不多了,徐父才道:“上仙,張百萬之前送了一擔重禮過來,問聞兒關於三兩福氣的事。”
“張家犯錯,上仙要懲戒張家。我們不敢收借機斂財,就挑了回去。”
“但張家第二天又原樣送了過來,還多送了一擔,現在已經有兩擔了。”
“並且留言說,除非上仙親口說不收,否則每次送回去,他家就再多加一擔,直到我們收下為止。”
“所以……想在問問上仙您的意見?”
張天有些詫異,對徐聞道:“你就靠胡說八道騙了人家一擔重禮?”
徐聞嬉笑著道:“仙師,那怎麼能是騙呢?寺廟裡解讀一支簽都要收些香油錢,我解讀仙師的旨意,導人向善,隻收他一擔……”
“混賬!”徐父突然板著臉罵道,嚇得徐聞神情一縮。
不過,徐聞見張天在身邊,感覺有了支撐,犟著脖子道:“父親,我收錢不是為了自己。”
“仙師下凡,沒有人間銀錢,在人間生活,少不了這些阿堵物。”
“上次仙師去悅來酒樓,不願擾民,在酒桌上乾坐著,連個酒菜都不點,弟子我看著心疼。”
“這銅臭之事,我這弟子不做,難道讓仙師自己去做嗎?”
“如果仙師說要退回去,我定然遵師命,分文不少退給張家。”
聽到這番話,徐父臉色才微微稍稍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