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23】(2 / 2)

陸折:“我參的可是莫須有之罪名?”

花雲鶴豁然起身:“這世上沒有完美的稅法,隻有數不儘想侵占農田的貴族!”

“父親一生為百姓謀福祉,從無私心,我整個花家都問心無愧!”

陸折給他倒一盞茶;“嶽父,何必這麼大火氣,嘗嘗這茶。”

花雲鶴:“你還有臉閒情逸致!”

陸折給自己也衝一杯,邊道:“我想,我有權利選擇自己的政治方向,況且,沒有我,也會有旁人,您應該清楚,究竟是誰想要祖父的宰相之位。”

花雲鶴靜默半晌,諷刺的勾唇笑起來。

“看來,你早看不上花家這顆大樹,攀了更高的枝,是聖上還是東宮?又或者,兩邊皆是?可憐我父親一生為社稷,保他大晉的江山,嘔心瀝血忠肝義膽,倒頭來,這江山的主人卻隻覺得他管的多。”

花家世代簪纓,是元京第一士族,放眼朝中,誰能和花相的名聲比?

哪個禦史能指摘參花相?

蜀國公,祖上三代忠臣之後,最重要的,還是花相的孫女婿,有誰比他參更合適?

陸折擱了茶盞,撩起眼皮:“嶽父,急流勇退,未必不是好事。”

“我父親絕非貪生怕死之輩,隻要能為百姓謀福祉,搭上命也在所不惜,叫你失望了,爹是絕不可能致仕,想搬倒我爹,就是聖上,也得考慮後果。”花雲鶴雙眼瞪著陸折:“我這嶽父,便提前恭祝你,步步高升!”

陸折:“多謝嶽父。”

花雲鶴陰惻惻的道:“你跟了太子,想來前程似錦,我花家的女兒高攀不上你,叫檸兒出來,我這便帶她回去。”

“嶽父,她既入了我陸府,便是我陸府之人,下半輩子自有我養著,就不牢嶽父費心了。”

花雲鶴:“這件事便是爹叫我來辦的,斷親。”

“我花家世代清流,絕不出佞臣,這樁婚事作罷了。”

陸折說:“可。”

“檸兒是您的親生女,嶽父想接她回去,也無可厚非。”

“但,之後呢?”

“檸兒接下來無非是兩條路,一,老死在花家,嶽父百年之後,是準備讓花二公子養她?想必這條路,我不說,嶽父也知後麵的日子是什麼樣的。第二條路便是送去家廟修行,清苦寂寥過完下半輩子。”

“如果嶽父執意帶她回去,我自然阻止不了。但若是嶽父以為和離便是讓我失去了什麼,那便是大錯特錯,天下女子多的是,也並非隻有你花家獨有女兒。”

“當然,讓阿檸回去也並非沒有一絲好處,最起碼嶽父可以泄一泄心頭的怒火,嶽父若執意如此,請便。”

這話說的,好像他是個完全不顧女兒死活的混賬。

“你跟你爹完全不一樣。”花雲鶴目光冰冷,“說的好像我帶她回去就是悔了檸兒下半輩子,跟著你才是正途。”

“嫁雞隨雞嫁,他是我明媒正娶抬進門的,下半輩子,自該是跟我。”陸折道:“一碼歸一碼,朝事不該涉及後宅女眷,嶽父您說是吧?”

花雲鶴挑眉:“你願意和以前一樣待她?”

“我的前程從未係在女人身上,”陸折道:“她是不是丞相孫女於我而言並不重要,同理,若是嶽父願意,小婿也可以一直視您為嶽父。”

花雲鶴:“聽著挺高風亮節,怎麼著,我還該感謝你?”

“嶽父言重。”陸折說:“女人的天地就在後麵一方院子,吃吃喝喝,開開心心的,日子也就過去了,有些事情叫她知曉了也沒用,徒曾煩惱,嶽父您說是嗎?”

花雲鶴算是看明白了,拿捏人心這一塊,算是給陸折玩透了。

他不但不能和花檸說明白了,還得讓他幫著一塊瞞著。

這種被拿捏的感覺,很不舒服!

“夜深露重,內子嬌生慣養脾氣大,就不留嶽父了,”陸折起身,“小婿送您。”

似乎是早有準備,陸折還貼心周道的準備了他最喜歡的茶葉,送到門上。

花雲鶴是提也不是,不提也不是!

花檸已經沐浴好了,小汐跪在地上托著花檸的玉足擦拭,小巧的繡足,足背白皙漂亮,小腿修長似玉鹽,柔軟的絲綢寢衣垂感很好,勾勒出姣好惑人的身段。

小檀給她護理頭發,她則是懶洋洋的靠著軟枕,檀木幾上至了一盞紫銅麒麟熏籠,淡淡的香氣彌漫,桑皮紙映著柔軟的光將花檸的芙蓉麵照的明亮,珍珠似的肌膚,和光亮交相輝映,殷桃紅唇,眼眸靈動有光。

天香國色當是如此,帶來一種叫人賞心悅目的愉悅感。

不可否認,他很喜歡這張臉。

“相公,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花檸一抬眼,看見陸折負手而立,雪一般的錦袍繡了祥雲暗紋,挺拔修長,如一枝翠竹,深邃的眼眸靜靜盯著她。

陸折沒說話,慢吞吞走過來,掌心貼到花檸的臉上,目光和手掌一起,一寸寸在她臉頰滑膩的軟肉摩挲。

小汐正給花檸護理著頭發,連頭也不敢抬。

跪在地上的小檀也是,國公向來克製守禮,不是那種急色鬼,她現在是不是該退下啊!

花檸也是被陸折驚到了!

被迫撐著身子往後仰了一點,就看見陸折深邃的眼眸擒著她,有一點凶凶的感覺,他掌心有微弱的繭,留戀似的緩慢摩挲臉頰,又往下滑到下巴,脖頸,繞到後頸子,將她的後腦勺都拖起來,花檸的臉被迫仰起來,漂亮的臉被水汽蒸的白裡透紅,呈在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