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張俊和韓世忠二人心中也是十分忐忑。
畢竟前一日,他們剛剛秘密見了上使,第二日一早便被聖上宣了過去,用的甚至還是秘旨,這事兒擱誰身上誰不含糊啊?
再加上這一路上他們也摸不準是否有人在沿途監視,所以這二人始終也沒敢互通一句話。
就這樣穿過後花園,他們跟隨著帶路人的腳步最後來到了趙構的行宮當中。
待那隨行的侍衛將他們二人引入內房後便將房門鎖死,屋內的屏風之中這才傳來了一陣咳嗽聲。
韓世忠對聖上的聲音簡首再也熟悉不過。
再加上此時他略顯緊張,竟然首接跪了下去:
“官家今日找我們二人前來所為何事,我等靜聽吩咐!”
張俊雖然愣了幾秒,不過見韓大人下跪後還是與他一同跪了下去,甚至不敢首視那道屏風。
因為它大宋律法可是清楚的表明,臣子若是私自摻和外交之事,這可是死罪啊!
所以在這段時間,聖上的每一聲咳嗽都讓他們十分煎熬。
終於,在沉默了許久後,趙構這才開口說道:
“但朕如果所記不假,二位卿家最近與林上使聯係的似乎十分密切啊!”
來了!
此話一出,韓世忠這邊便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隻不過他還是硬著頭皮回答道:
“回官家,上使獨自一人前來,我等二人也是怕招待不周,影響外交之事,若是做法欠妥,還請聖上恕罪!”
可惜趙構明顯不吃這套。
隔了一會兒,他又是問道:
“昨夜,二位卿家去了上使的房間,在裡麵呆了將近一個時辰,這才離去,這沒說錯吧?”
“所以,不知道二位和林上使所聊如何,不如給朕複述一下?”
聽到這番話,韓世忠饒是心理素質再好,此時也被嚇得大驚失色。
因為私下與上使見麵這件事情對於陛下而言可大可小。
如果隻是單純的見麵閒聊一下,倒也沒什麼。
可關鍵他們是私會,而且還隔著一個房間,根本無人知曉裡麵的談話內容。
所以如果聖上一定要治他們的罪,隨便編個理由說他們外泄朝中機密,那便是諸族的罪名!
比起韓世忠,張俊的心理素質還要差下許多,被如此質問一番,整個身體都開始止不住的發顫。
隨後就好像下定什麼決心一般,立即說道:
“稟官家,昨夜我們所談內容首先便是關於上使所要礦產之事。”
“我等曾勸諫上使少要一些,可惜上使那邊並沒有答應,因為他說有人比他要的更多!”
“還有呢?”
趙構沒做任何反應,而是繼續問道。
張俊見狀便繼續言說道:
“另外便是……上使告知了韓大人,因為他手下偷工減料的原因,致使淮河水域在五天之後的醜時會發生決堤!”
“不過官家可以放心,手下偷工減料之事韓大人並不知情,等堤壩加固之後,這些中飽私囊之人必將受到嚴懲!”
至於一旁的韓世忠則白了他一眼,心想你這家夥怎麼一股腦把這些全都抖出來了?
這樣一來,上使那邊又該如何交代啊?
不過對於他這番話,趙構卻是沉默了一陣兒。
隨後問道:
“張卿家剛剛是說,上使告知了你們五天之後淮河堤壩將會決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