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成為了她逃離現實秩序的唯一途徑。
好像喝醉了,做什麼事都會有借口。
第二天一醒來,隻要說一句“我忘了”,任何罪孽都可以被洗刷乾淨。
但聞念無比清楚,四瓶啤酒,根本不足以讓她喝醉,也不足以在第二天遺忘掉發生的一切。
這四瓶啤酒仿佛拿去兌換寬宥的籌碼,似乎每多喝一口,就可以多減輕一分她的負罪感。
於是,在四瓶啤酒變成一滴都不剩的空罐後,她敲響了沈瑜川的門。
這是第一次,沈瑜川沒接到聞念的消息,就被她“找上來”。
他推開門,酒氣撲麵而來,接著看到聞念兩頰酡紅,眉眼含笑地直視著他,不由得愣住。
聞念迷離的雙眸像是含了水,看他的模樣仿佛在勾人。
“沈瑜川。”她尾音上挑,恰到好處的展露著自己的醉態。
刹那間,沈瑜川渾身僵硬,心卻軟了,火熱的東西似在胸膛翻湧。
他看著人歪歪扭扭地依靠在門邊,不明白她大晚上為什麼要把自己喝成這樣,回過神後,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語氣卻帶著關切:“怎麼回事?”
“喝酒了......頭疼。自己在房間裡好悶,可以找你說會兒話嗎?”
她聲音甚至比身體還要軟。
說著,還沒等沈瑜川回答,就毫不客氣的朝前邁了半步,卻好似肢體不受控製,將要歪進他的懷裡。
沈瑜川眼疾手快地把人撈起來,她就這樣毫無距離的緊緊貼上他的胸口。他屏住呼吸,希望用這樣的方式壓抑住逐漸攀升的心跳。
但心跳從來不會說謊。
隔著居家服,聞念能清晰地感受到有力的節奏在敲打耳膜。
咚、咚、咚。
她甚至有些分不清,這聲音來自於他,還是自己。
聞念剛抬頭,捕捉到沈瑜川鋒利的喉結正在上下滾動。她嘴角微微上揚,借著迷醉的酒勁,清醒地攀上他的脖子。
會被原諒的,不是嗎?
因為身高的差距,聞念隻能點著腳尖,嘴唇才得以在他耳邊遊走:“你為什麼不回答我......”
炙熱的氣息在耳邊刮蹭,酒氣中纏著一絲清香,沈瑜川強忍著,才沒能渾身顫抖,隻是耳邊的皮膚像被灼燒過一般,熱度一直蔓延到心尖。
“先進屋。”
門落上的時候,聞念還掛在沈瑜川的脖子上不肯鬆手,仿佛要在玄關跟他糾纏到天荒地老。
“聞念,乖,先下來,去沙發上。”他好脾氣地哄著。
乖。
稍微逾矩卻又無可厚非的一個稱呼,用在這個朦朧、不被定義的時刻恰到好處。
這個字幾乎讓聞念血液倒流。
若說剛才她的腿軟有三分是裝出來的,此刻她的雙腿確確實實地不受控製,徹底軟了下去。
她想,沈瑜川或許自帶調|情的天賦。
沈瑜川再次把她撈起來,比剛才稍微費力。
兩人離得那樣近,餘光中聞念正抬頭看他,他卻始終不敢垂下頭,連說話時,視線隻堪堪落在她的頭頂。
“你要是不想去沙發,就讓我拿個凳子過來,你坐著會舒服些。”
“不要。”聞念貪心地又朝前一步,“我要你......你抱我過去。”
哪怕剛才動靜並不大,話音落下後,她卻強烈地感知到,空氣更加安靜了。甚至連頭頂的那道呼吸,都變得緩慢。
沈瑜川不知為何會突然迎來如此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