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盤珠子都快打他臉上去了。
李玄冷笑一聲。
“青楓,依你看,應該怎麼解決這個麻煩?”
青楓嚇得臉一白:“侯爺,您、您想解決表小姐嗎?”
李玄:“瞧你嚇得,沒出息的樣。”
“畢竟是老夫人的侄女,殺是不可能殺的。老夫人想讓她爬上我的床,我自然也不會讓老夫人不高興。”
“我若是強硬拒絕,倒顯得我不給老夫人臉麵。”
青楓糊塗了。
侯爺又不想忤逆老夫人的意思,又不想娶表小姐,那侯爺到底是什麼想法呢?
李玄瞪了他一眼:“蠢貨,滾出去慢慢想吧。”
青楓被他遣出屋子,李玄躺在床上,手裡晃著嶄新的荷包。
儘管他早就承認鄭鴛兒是唯一一個讓他心動的女人,但那時的李玄並不覺得一個女人到底有什麼重要的。
直到鄭鴛兒離開自己,各色各樣的女人被送到他麵前,他卻提不起絲毫興趣。
那一刻,他才知道鄭鴛兒的特殊。
他也想過子嗣的問題。
畢竟這麼大的家業,忠勇侯的爵位總要有人繼承。但轉念一想,老侯爺生了十幾個兒子,還不是被他殺得就剩自己一個了?
可見要那麼多孩子也沒什麼用。
後來他意識到鄭鴛兒對自己的特殊後,他更不願意委屈自己跟那些沒有感覺、不入眼的女人們親密接觸。
他倒也沒想過為鄭鴛兒守身如玉。隻是鄭鴛兒與他相處了整整七年,他才心動,可見他並不是個見色起意的人。
人生又有幾個七年?
那段困苦的日子,除了鄭鴛兒,也沒人會陪他重新走一遭了。
李玄現在找到了鄭鴛兒,自然更看不上其他女人。
隻不過……陳盈婉這件事也給他提了醒。
他從前沒有多慮,隻一心想找鄭鴛兒,找到她、把她拴在身邊就好。
但現如今有了鄭鴛兒這個先例,慢慢地整個青州、他的各個同僚都會知道這件事。
上次南州周家和青州知府來信中也若有若無地提及他的婚事問題,想必也收到了風聲。
李玄如今二十八歲,換成旁人,孩子都會滿地跑了,指不定孫子都有了。而李玄才剛納一個妾。
也就是這個妾,讓眾人發現了苗頭。
自從李玄八月進京麵聖、得皇帝賜官從一品少保後,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他身上。
各大家族的信件和禮物如流水般湧入侯府。
從前大家隻知李玄靠手段奪爵、是個狠角色,但畢竟那是他祖上的功勞,算不得他的作為。
如今李玄自身得皇帝器重,日後指不定有什麼造化,眾人怎能不忙著巴結他這個新貴?
可他收禮少,吃請少,能打動他的更是少之又少。
如今得聞李玄納了妾,眾人便再起心思,日後自然有源源不斷的人會給他送女人。
誰不希望自己家能在侯爺身邊安插個照應,以便時不時能吹個枕頭風呢?
如今老夫人先動手了,現在是陳盈婉來,日後還會有彆人。
李玄既然納了鄭鴛兒,若是再推脫彆人,就顯得沒有說服力了。
更何況……
李玄高高拋起荷包,又穩穩接住,眸色一暗。
更何況他也舍不得將那些好用的關係和人脈拒之門外。
畢竟他還要繼續往上爬,少不了用到各類人,世家大族、州中勢力……他自然一個都不想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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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月芽帶仁成過來。
表小姐今晚還真派人去找了元禮。
不過元禮在外麵跑了一下午,累得緊,跟侯爺打過招呼、吃完晚飯就睡下了。
表小姐吃了個閉門羹。
仁成一進屋就給鄭鴛兒跪下磕了個頭:“奴才仁成,給鄭主子問安。”
鄭鴛兒抬頭一看,微微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