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蘭聽了這話神色有些緊張,攥緊了尋蘭的衣角:“尋蘭姐姐,咱們已經被賞給鄭姨娘了,以後那就是鄭姨娘的人,說不定後半輩子都要在青陽院待著了……一仆不侍二主,姐姐,你得想清楚啊,不能亂說。”
“這話應該我對你說才對!”尋蘭一把甩開惜蘭。
“老夫人是這個侯府真正的當家主母!鄭姨娘又是個什麼人?”
“不過是一個妾室罷了,日後侯府有了明媒正娶的夫人,她又算個什麼東西?到時候伺候鄭姨娘的下人又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惜蘭連連搖頭:“姐姐,話不是這麼說的,咱們又不能未卜先知,總要走一步看一步……”
“行了!”尋蘭打斷她。
“我跟你這個應聲蟲向來說不到一處去。我告訴你,我與你不一樣,我可不想當一輩子的丫鬟。”
“你若是想攔我的路……”尋蘭上下打量著她,冷笑一聲,“就看自己配不配吧。”
入夜,鄭鴛兒洗漱過後躺在床上,月芽今晚守夜,躺在東一間的小榻上。
兩人之間隔著一道屏風,月芽把今晚的事情跟鄭鴛兒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主子,奴才離得遠,也沒聽清楚她們嘀咕什麼呢。但奴才覺著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您說她們是不是在籌謀怎麼對您下手呢?”
月芽越說越怕,甚至坐了起來,望著屏風憂心忡忡道:“要不,咱們把這事兒告訴侯爺吧?”
鄭鴛兒笑了:“告狀總要將證據,他們還什麼都沒做呢,我就算跟侯爺說了,侯爺又能怎麼樣?”
“不僅要讓她們看出來我們膽子小、杯弓蛇影以外,還有什麼益處?”
月芽擰著被角:“難道咱們就什麼也做不了嗎?”
鄭鴛兒:“她們要對我不利,現在會有、今後更會有。除了三小姐,還有表小姐、還有老夫人,難道我要提心吊膽過一輩子嗎?”
“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誰讓李玄非把她帶回來了呢?
到底還是李玄做的孽,讓李玄負責是最應該的,可鄭鴛兒卻不能事事都靠李玄。
她如今的身份雖憑李玄的寵愛而活,可僅僅有寵愛還不夠。
她若想在侯府真正地立足,讓自己日後有能力保護自己、保護自己身邊的人,她就要必須親手對付那些人。
三小姐、表小姐、老夫人……今天是這些人,以後還可能會有其他人。
鄭鴛兒必須讓他們看見自己的實力。即使她們不會消停下來,但日後再下手前,她們也要猶豫再三。
她要讓他們知道,她鄭鴛兒,從不是隻靠寵愛過活。
鄭鴛兒語氣平靜道:“如今侯爺對我寵愛正濃,他們不會貿然直接對我動手。”
月芽聽著,慢慢反應過來:“那……他們是要對奴才動手嗎?”
鄭鴛兒點頭:“所以你要格外小心,莫要被他們抓了把柄。我身邊可就隻有你這一個信得過的人了。”
這一次,月芽沒再像上次一樣害怕,反而有種被賦予重任的使命感。
月芽認真地點點頭:“奴才記住了。若是被抓到把柄,主子也救不了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