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關老夫人,無關侯爺,是我自己的事。”
“我與你保證,等到合適的時候,我自會對你解釋清楚,你不要生我的氣。”
鄭鴛兒笑著搖搖頭:“傻子,我什麼時候真的跟你生過氣?我隻想你過得好,這就夠了。”
流瑩這才鬆了口氣,笑容真切了幾分:“我好、我一切都好。而且我想,若是我留在老夫人身邊,說不定日後還能幫得上你,你覺得呢?”
鄭鴛兒道:“你自己保重就好,彆總記掛著我,我現在是姨娘,過得自然比你好。”
流瑩絲毫沒有嫉妒憤懣之色,兩人是交心的姐妹,隻會替對方高興罷了。
隻是流瑩望著鄭鴛兒,神色難掩心疼。
隻有流螢知道,鄭鴛兒的心不在這裡。儘管享儘人間富貴,可這都不是她想要的,她不願被困在侯府。
當年鄭鴛兒拚死逃了出去,儘管流瑩再舍不得,可雙手合十許下的願望卻是希望這輩子永遠不會再見鄭鴛兒。
流瑩在府裡多年,棱角早就被磨沒了,可鄭鴛兒不一樣。她血裡都流淌著自由,最該展翅高飛……
時隔六年,鄭鴛兒卻還是被綁了回來。
站在遠處的月芽提醒鄭鴛兒該回去了。
鄭鴛兒拍了拍流瑩的手:“有什麼事,老夫人不能替你做主的,你去找我。”
“我一定幫你。”
流瑩重重地點頭:“我信你。”
兩人依依不舍地分彆。
月芽跟在鄭鴛兒身後往西院走,路上好奇問起兩人的關係。
鄭鴛兒笑道:“我們算是一同長大的知心姐妹,這世上最懂我的人就是她了。”
月芽豔羨:“真好,奴才也想有個這樣的姐妹。”
“你會有的。”
兩人前腳剛踏進院子,卻聽一陣熟悉的笑聲,鄭鴛兒抬眼望去,剛巧看見那小子風一樣地跑過來:“姨娘!”
兩天不見,鄭鴛兒想元禮想得不得了,蹲下身一把摟過兒子。
“你這小子,還沒忘了姨娘,算你有點良心。”鄭鴛兒刮了刮他的小鼻子。
元禮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姨娘,我這兩日都忙得很呢!”
“父親給我把課程排好了,馬術、射箭、書法、下棋、畫畫……我從早到晚都沒空閒。”
“今天是父親說給我半天假,我才能過來的。”
鄭鴛兒一愣,一旁的仁成說道:“侯爺是特意讓小少爺過來陪姨娘說說話的。”
鄭鴛兒會意,垂眸看向兒子笑道:“好,你想玩點什麼?”
“什麼也不玩。”元禮倚在鄭鴛兒懷裡,摟著娘親的脖子。
“我和姨娘待一會兒就高興。”
元禮聲音越來越小:“父親說,以後我隻能以給庶母請安的名義、一旬來一兩次,不然彆人會議論的。”
“我不想讓彆人議論您。”
鄭鴛兒摸了摸元禮的腦袋,同樣小聲回答著:“娘明白。”
“還記得娘告訴過你什麼嗎?就算你喊我姨娘,但隻要你心裡依舊把我當娘親,那我就永遠都是你的娘親。”
“如今隔得遠一些、見麵少一些又算得了什麼?隻要咱們心中有彼此,就什麼都不會變,對不對。”
元禮認真地點點頭:“對!”
鄭鴛兒笑了,正要抱著元禮往屋裡走,卻聽一道刺耳的聲音從院外傳來。
“鄭鴛兒!你這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