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似笑非笑,“那你剛才口中的‘賤人’又是誰?”
“哥哥!”李徽容再也忍不住,半嗔怪地瞪著李玄。
“我是你的親妹妹,你怎麼能向著外人呢,更何況隻是一個妾室罷了……”李徽容噘著嘴叉起腰,又嬌又橫。
李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忽而輕輕歎了口氣:“誰說鄭鴛兒是外人?她是我的妻子。”
李徽容明顯一愣。
妻子?哪有男人稱自己的妾室為妻子的?
雖然李徽容如今才十四歲,可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該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
所有人都告訴她,她以後嫁了人,一定是頂尊貴的正妻,什麼妾室什麼通房全都由她做主,府上隻有她一個真正的女主人。
所以李徽容知道,妾和妻是不一樣的。
可李玄卻說鄭鴛兒是他的妻子?
她怔愣片刻,隻聽李玄繼續說道:“你年紀小,我不怪你不懂這些,你嫂子也不會怪你。不過……”
李玄拖長了尾音,“若是還有下一次,就算你嫂子不怪,我也要狠狠罰你一頓。”
李徽容去瞧哥哥的神色,明明哥哥表情沒變,卻仍讓人有種莫名的畏懼。
李徽容隻看了一眼便匆匆移開眼神,不敢跟哥哥對視,口中碎碎念著:“哥哥你已經罰過我了。”
李玄笑道:“是啊,隻是你沒長記性,禁足再延長一個月吧。彆讓我再看見你來打擾你嫂子。”
說完這句話,李玄沒有再理會她,轉身走向青陽院。
院裡的月芽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貼著門聽,聽到腳步立刻拉開門閂。
“給侯爺請安!”
迎過侯爺進門,月芽又看了眼門外的三小姐,隻見三小姐耷拉著腦袋,早沒有剛才那般盛氣淩人的模樣。
李玄進了屋,見鄭鴛兒和元禮等人在跳房子,便站在一旁看著。
他之前從不覺得自己是喜歡小孩子的,但每每看到鴛兒和兒子在一處的畫麵,他心裡總是有種莫名的感動。
或許他也該和鴛兒要一個真正屬於他們的孩子。
女兒最好。
他忍不住想到剛才李徽容那副驕橫的模樣,他本想狠狠懲治李徽容一番,可看了她那小丫頭的樣子,就生不起氣了。
他若是有女兒,肯定寵得比李徽容還利害。
那些小丫鬟一見到李玄頓時局促起來,紛紛停了下來,手忙腳亂地站到一旁。
丫鬟退出去,場上頓時隻剩下元禮和鄭鴛兒。
元禮茫然轉身才看見李玄,立刻扔下了毽子,朝李玄笑。
“父親!”
李玄抱起元禮,掂了兩下:“瞧你玩得一身汗,走,進屋洗把臉。”
月芽端來了溫水,李玄親自給元禮擦臉,鄭鴛兒站在一旁微笑著看這一幕。
自打李玄把元禮當成自己的孩子之後,他對元禮確實像個親爹的樣子,帶元禮學習、騎馬、射箭,照顧元禮時也不遺餘力,毫無芥蒂。
旁人看著,隻會覺得侯爺確實疼愛這個過繼的兒子。
元禮洗了臉,李玄又讓人去東院取一套元禮的衣服來,不然身上沾著汗不舒服。
“爺彆折騰了,待會兒就要用午飯了,用完午飯您就帶他回東院,也不必在這兒留太久,還換什麼衣服呢?”
李玄不以為然:“這有什麼的,取來兩件放你這備著,以後元禮來也方便換用。”
鄭鴛兒便不推脫了,兒子能常來自然是好事,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爺,您在重華院待了那麼久,老夫人那邊……”
李玄微微一笑:“自然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