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醒酒了?剛才還嚷嚷著要喝解酒湯呢,現在看來是用不上了。”鄭鴛兒打趣道。
沒想到周燕玉眼睛一眨,竟然流下眼淚。
“姐姐,我不是你的妹妹嗎?你為什麼跟那個女人稱起姐妹了?”
“姐姐是嫌我太沒用了嗎?”
鄭鴛兒嚇了一跳:“你這說的都是什麼跟什麼?”
“她是青州通判的夫人,對我們和侯爺日後都會有很大的助力。我與她不過是說些場麵話罷了,你怎麼吃起這醋了?”
周燕玉聽了她的話反而更委屈起來:“姐姐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鄭鴛兒又覺好笑又無奈:“怎麼會呢?”
周燕玉不管不顧地拉住她的手,又一把抱住鄭鴛兒的胳膊:“姐姐,咱們可說好了要當一輩子的姐妹,你要是不管我,我在侯府就活不下去了!”
鄭鴛兒又笑著安慰了她好一會兒,她才平複下來情緒。
鄭鴛兒喂了她幾口解酒湯,這才把她交給懷秋,又讓曹婆子跟著一道送回去。
“路上小心些,地上還有些殘雪,彆摔倒了。”
周燕玉的披風在喝酒的時候弄臟了,鄭鴛兒便讓她穿著自己的披風走。
送走了周燕玉,鄭鴛兒又派青鬆去東院看看侯爺那邊的情況。
青鬆沒一會兒就回來了:“回主子的話,侯爺興起,跟客人們多喝了幾杯,如今已經回房歇著了。”
鄭鴛兒點頭。
青鬆卻沒有立刻起身離開,神色猶豫著似乎想說些什麼。
月芽正給鄭鴛兒拆頭上的發飾,瞥了眼青鬆:“有話就直說,還要主子請你說不成?”
青鬆不由將頭低得更深了,就差貼著地麵,這才小聲開口:“奴才不知該不該講……奴才方才去的時候,尋蘭也進了房,說是要伺候侯爺。”
月芽頓時皺起眉頭:“尋蘭?她什麼時候去東院的?”
尋蘭被安排在了北院,老夫人的管製之下,她們青陽院的人不清楚尋蘭的動向也正常。
可尋蘭趁著侯爺醉酒進去伺候,什麼心思顯而易見。
這一舉動又讓月芽想起尋蘭那晚勾搭侯爺,心裡一陣惱火。
“我們不知道也就罷了,難道青楓和薑玉也不管嗎?”
“他們兩個人伺候侯爺還不夠,非要尋蘭進去嗎?”
在月芽看來,青楓和薑玉都是知道鄭鴛兒身份的人,又是從頭到尾都跟在兩人身邊的,更應該明白侯爺對鄭鴛兒是何種感情。
他們居然還放尋蘭進去。
鄭鴛兒並不意外,抬手從發上摘了一隻小簪下來。
“青楓和薑玉伺候的是侯爺,又不是我,他們處處替侯爺著想,而不是替我想。”
再說,後院多一個得寵的女人,對他們來說有什麼損失呢?
說不定李玄一高興,直接把尋蘭抬成姨娘,他們也算是搭了個人情。
月芽想明白了,卻更生氣。
如今她們姨娘正得寵呢,那些下人也敢不把姨娘放在眼裡,若是以後姨娘受了冷落那還了得?
想到這兒,月芽又生出一絲怕意。
姨娘千萬不能失寵!
“主子,咱們得做點什麼才行。”
“尋蘭敢接近侯爺一次就有第二次,萬一日後……”
鄭鴛兒看了她一眼,月芽頓時噤聲。
鄭鴛兒先讓青鬆退下,這才歎了口氣。
“我問你,尋蘭如今是什麼身份?”
月芽低垂著頭:“是……通房。”
“是誰的通房?”